朱钰顺着方启川手指的方向看去。

    遥遥的视线尽头,西山连绵起伏。

    “哪儿?”朱钰不解极了,“西山?”

    “西山,”方启川颔首,“殿下何不试试向长公主求助?”

    朱钰刷得转过了头,盯着方启川,脸色沉沉。

    向永寿长公主低头求助?

    这怎么可能?!

    沈家覆灭时,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私运铁器的罪名全盖在了沈家脑袋上,长公主与沈家如此亲近,怎么可能不恨他?

    朱钰咬了咬牙,当然,怪不了方启川。

    方大人不知道那些事儿,提出这个想法来,亦是不知者无罪。

    等等……

    长公主猜到是他了吗?

    方启川见朱钰神色变化,知道他内心挣扎,又道:“沈家之罪过,亦是无力回天,并非是殿下视若无睹。

    长公主若因此埋怨殿下,是人之常情。

    可就如刚才说的,‘人在屋檐下’嘛,被埋怨几句就埋怨了嘛。

    沈家倒下了,但沈家的人脉与关系,多少还有能用得上的,要是长公主出面替殿下说说,起码在柳大人胡乱发难时,多给殿下一些支持。

    同样的,长公主又何尝不是在屋檐底下?

    她迫不得已在西山修行,可她矜贵皇女,享受过无数容华,西山太苦了,她也会想回京的。

    除了护着殿下您、帮助您之外,长公主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

    就只有您,原就只有您!

    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