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朱晟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直到散学时,他匆匆就走,难得的,没有找霍以骁的麻烦。

    霍以骁往常宁宫去。

    昨儿应了皇上,今日去霍太妃那儿,让太医好好诊一诊。

    常宁宫里,霍太妃靠着引枕,听小宫女唱曲段。

    她好这一口,听得津津有味,与邓嬷嬷道:“不比年节里进宫唱戏的戏班子唱得差,得赏。”

    小宫女领了赏,欢天喜地。

    直唱到霍以骁来了,邓嬷嬷才打发了人下去。

    霍太妃打量霍以骁的气色,道:“年轻就是好,这么些日子作息不行,气色还不差,不似我们这样的老婆子,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就无精打采的。”

    霍以骁道:“您能吃能睡,身体才好。”

    “那你怎得不学着些?”霍太妃瞪了霍以骁一眼,气道,“要我说呢,年轻也有不好。

    仗着年轻,心里没点儿数,这毛病才能拖上这么久。

    跟我这样老胳膊老腿,哪里犟得住,早三天一回寻太医看了。

    太医给你开方子、想法子,你自己不看重,又有什么用处?

    难道我让人每天去漱玉宫盯着你吃药、歇觉?”

    霍以骁听霍太妃念叨,道:“您以前总说,是药三分毒。”

    “再毒也比不了你不好好歇觉!”霍太妃哼了声,转头去跟邓嬷嬷说,“还是得有人看着他。”

    邓嬷嬷抿着唇笑了。

    霍以骁也笑。

    这话要是皇上说的,他八成已经拿“谁来看着都不好使、不如您让温宴来试试”给顶回去了,但说这话的是霍太妃……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语气恭谨婉转多了。

    “我觉得,”霍以骁道,“您应该会挺喜欢温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