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扣着温宴的手指。

    那些牵扯与矛盾,原就充满各种变数与风险。

    只他一人,和皇上硬拧着,也就拧了,这些年他也没少与皇上顶着来。

    可再添一幼子……

    就霍以骁对皇上的了解,那必然是不能再这么拧了。

    他若真坚持把“皇长孙”记在霍家名下,皇上亦会不管他的意愿,直接下旨认儿子、孙子。

    那时候,夹在中间的所有人,都是左右两难;所有事,亦会变得复杂纠结。

    霍以骁深吸了一口气。

    本就是一地鸡毛,他做什么要生个儿子出来,让他从一降生就在鸡毛堆里打滚?

    他看起来,像是个脑子有病的?

    而且,温宴的身体亦是不能忽视的一方面。

    好不容易才让季太医养回来了那么些,便是平安生产,亦是耗损元气。

    她还需得多调养。

    起码,得养到没有那么怕冷,歇了午觉也不会后脖子全是汗了,身子才算好些。

    “这方子……”霍以骁认真看了看。

    无奈这些药材,他认得名字,很多也认得模样,一部分晓得品性,但混在一起,会得出个什么样的效果,他就一丁点也不懂了。

    药方这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让季太医先看看,”霍以骁说完,又补充道,“民间也有良医,等下抄给我一份,我让阿贵多找几个,都问一问。”

    温宴应了声好。

    放下方子,霍以骁的手落在衣领口,松了松扣子。

    屋子里还是热,他才进来坐下这么会儿,就有些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