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虽常来找温宴,但几乎回回都是翻墙,直接就进了西跨院。

    正儿八经走大门的,除了迎亲,就只有把黑檀儿送回来的那一回。

    两人先去见了桂老夫人。

    老夫人精神依旧抖擞,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她只生了儿子,没有养过女儿,不知道别家丈母娘看女婿、那越看越顺眼是个什么体会,但她看这位孙女婿,就没有不满意的时候。

    论出身、论模样、论前程……

    当然,人外有人。

    但几样总和起来,霍以骁已经是上上之选了。

    若这还不能全然满意,就是她老婆子太贪心。

    前天摆宴时,那些老姐妹,哪个还敢阴阳怪气她?

    孙女嫁得好,长孙又中举,底下两个孙儿看着又是能念书的,桂老夫人腰板笔直。

    说到底,都是开朝时就封的公候伯府,也都是看了那么多年的起起伏伏。

    匾额再硬,也会被不肖子孙给拖垮,可要是子弟出色,便是一时低落,也总有扬眉吐气的时候。

    嫁娶能合心,文武能搏功名。

    桂老夫人养出了三个进士儿子,就这一份能耐,她都能昂首挺胸面对列祖列宗。

    她再多坚持几年,再顶一顶侯府匾额,等到三个孙子也都有功名傍身,不说多了,小的两个也能考着秀才,再琢磨好慧姐儿和婧姐儿,老夫人哪怕闭眼时,走得都是雄赳赳气昂昂。

    桂老夫人受了小夫妻一礼。

    她原不想受霍以骁的礼,那毕竟是皇子。

    可霍以骁行得流畅,温宴亦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老夫人也就不避了。

    霍以骁被温子甫请去前头说话。

    温宴去捏温慧的耳垂,嘻嘻笑道:“我是被衣裳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