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娘提着三四五盏灯回来的时候,主院已经黑了。

    这也难怪。

    夫人又不等着玩花灯,骁爷当然也不用通宵达旦地做只灯出来。

    自家乐子,改天就是了。

    明儿衙门开印,骁爷一大早就得上朝去,那才是要紧事情。

    大丰街与热闹的主街不算远,也不算近,那里的热闹散了,大丰街这里自然是静悄悄的。

    一片静谧中,圆月被云层挡了大半,朦胧极了。

    岁娘把手里的花灯全挂在了院子里。

    买都买了,好歹应个景。

    未免光线映入内室,花灯都挂在西侧廊下,还能避个风。

    灯里的蜡烛很短,点不了半个时辰,在这样的夜里,倒也合适。

    亦是安全,不用担心烧到天亮出了差池。

    岁娘弄好了花灯,回屋歇息去了。

    天明前,她起身收拾,往主院去。

    骁爷上朝,夫人定然也起了,她要去给夫人梳头。

    一迈进去,岁娘不由自主地往西侧廊下看去。

    灯还在那儿,就是跟她昨晚上挂的不太一样。

    再一看,一只黑猫廊上廊下、顺着柱子,扒拉花灯。

    那三四五盏灯,全成了黑檀儿爪中的玩具,被它拍得左摇右晃。

    纸糊的灯,也不结实,有两盏在它的折腾之下,已经破了,露出里头的竹框架来。

    岁娘没忍住,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