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落座。

    除了心腹嬷嬷,其余人都被屏退了。

    朱茂左右看了两眼

    许德妃知他心思,便道:“茂儿你放心,宫里无人为难我。皇上没有,惠妃也用不着做那等事儿。这个年节,我吃穿用度一切如常,没有一点儿委屈。母妃就是担心你,担心得不行。”

    朱茂轻声道:“叫母妃如此惦记牵挂,是儿子的不是。”

    许德妃道:“既知我担忧,你就收一收先前的想法。

    不止是我,章氏亦十分担心你,之前进宫来,与我说着说着就哭了。

    夫妻一场,她担心又帮不了你,只能自己闷着。

    也不知道她现在病情如何。”

    朱茂叹道:“我等下出宫,就打算去庄子上看看她。”

    “我猜她那是心病,你好好与她说说,让她知道你的想法,能放下心来,这病情也就慢慢缓了,”许德妃柔声细语地劝,“母妃现在也没有别的念想,就盼着你们能好好过。”

    朱茂应了一声。

    许德妃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这么“好说话”的朱茂了。

    许是把那些不能够着的奢望都放下了,看开了很多,朱茂的心境也平缓下来。

    许德妃又是欣慰、又是庆幸。

    她各种劝解,又提章氏,就是要让儿子知道,人生之路,除了那把龙椅,其实还有很多。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得不到,只有失。

    只要茂儿能想开,能听得进去她的话,皇上不会为难他,现在还都来得及。

    从一开始,一旬许出一趟门,到之后,茂儿表现得好,她再去求一求皇上,禁足也就能解了。

    许德妃既是宽慰自己,又是哄着朱茂,絮絮说了许多。

    朱茂时不时点头,很是把母妃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