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又道:“不一定是同一个目的地,有路线重叠的也可。兵部那批东西,当时走的是……”

    他把途径的几座大城报了一遍。

    李三揭在脑海里勾画出了路线图,应下了。

    翻底档需要时间,朱桓和霍以骁也没有干等着,先回隔壁兵部去了。

    走前,霍以骁又叮嘱李三揭道:“这事儿紧急,李大人尽快给答复,运物资北上,沿途有些什么规矩,回头也得请大人给殿下与我讲一讲。”

    李三揭应下。

    送走了人,他二话不说就翻底档去了。

    从瑞雍九年秋天入手,李三揭一面翻看,一面转动脑子。

    他清楚,这是在查狄察经手的那批棉衣。

    也许是不同的目的地,这话的意思是,运输时有内情的不一定是那批棉衣,而是同行的其他物资。

    四公子点到为止,也许是顾忌三殿下,也许是不想让其他人听了去。

    可他李三揭,最懂得察言观色,最知道举一反三!

    四公子问出口的、没问出口的,他都要查明白了。

    李三揭这一番忙碌,忙到了夜幕低沉,其余官员都下衙了,他还在衙门里待了很久。

    直到心里有底了,他才离开工部,在街口囫囵吃了碗面,坐着轿子去了大丰街。

    四公子说紧急,这会儿也不到歇觉时候,登门说政务,应是无妨。

    轿子落下,李三揭敲门、进府。

    不远处,一个小厮探头探脑,一溜烟跑了。

    小厮跑进了一酒楼,进了雅间,冲首座之人禀道:“小的跟着李大人,他去四公子府上了。”

    首座之人正是朱钰。

    闻言,手中酒盏被他按在桌上,神情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