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遇到过困境吗?”

    文尊放下手里的书,缓缓点头,“有。”

    “那您怎么度过的?”

    文尊看着她,“我曾经被逼得身无分文,连给别人画肖像都会被人打。后来,我学聪明了,先给路人送一朵花,然后问他们需不需要画肖像。如果对方需要,我就把他带到我熟悉的一条小巷话画。”

    秦溪觉得惊讶,“有人跟走吗?”

    “开始没有,但是只要有了第一个,我就成功了。因为那条巷子没有竞争对手,而且临近一个景点,那是我提前找好的最上镜的画角。所以,慢慢地来找我的人就多了,有的甚至还让我画他们拍下来的景色,后来我就自己做了工作室。”

    “您真厉害。”

    文尊跟她说自己的经历,不是要听她夸自己,而是要告诉她。

    “秦溪,人活一辈子不可能永远顺遂,但是也不可能永远身处逆境。不管有多难,只要还活着,就往前走,就能看到希望。所以,不要再把自己困在走不过也回不去的节点,要懂得放下,而且爱惜自己。”

    这些道理,秦溪当然懂。

    可是懂和接受,不一样。

    见秦溪不说话,文尊觉有必要让她正视这件事了,“和傅靳城还有关系吗?”

    秦溪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怎么知道?”

    “不重要,回答我。”

    “没有了。”秦溪苦笑,“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既然早就没关系了,那就不要再做无用功,要适可而止,别把自己逼得无路可走。”

    秦溪知道文尊是劝说自己要放下,这还是两人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说那么多话。

    “谢谢您,文先生,我会尽力去做的。只是……”

    她不解地望着他,“您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文尊看着她,认真回答道:“我不是对好,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舍不得让背井离乡后还颠沛流离,将心比心,我希望如果我的孩子遇到了同样的事,会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去宽慰她,开解她,陪伴她。”

    他的这番话,让秦溪想起了秦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