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不出明非澜的意料:“非是如此。事实上,我也不清楚二姑娘有何不妥之处,但至少可以确定她身边并无那些东西,你放心。”

    江荼蘼稍微松了口气,但还不能完全放心,毕竟已知的危险和未知的危机相比,怎么看都是后者更令人忧心。

    “算了,我爸既然叫你过来,就一定会告诉你他的目的,要是真跟我俩有关,他不会瞒着我们的。”江荼蘼淡定地说完,转而又问:“你找我出来就想说这些?”

    明非澜闻言,按住作势要站起的他:“还有一事。”

    江荼蘼只得坐回去:“什么事?”

    “关于江家主家,”明非澜定定注视着他,“你和你们家人的态度是什么?”

    “过了三代,出了五服,还能有什么态度?”江荼蘼真没想到他是要问自己这个,但回答起来也是滴水不漏,话里话外都不透露出一点个人情绪,“主家支脉这种称呼是用在还有关联的家族身上,我们这边与主家隔了有一百多年了,饶是以前有再多纠葛,现在也断得差不多了。”

    明非澜收回手,低头想了片刻:“我明白了。”

    江荼蘼歪头看他,见他没有说明白了什么,就也不问,拍拍他的手臂后站起身:“行,话说完了,我们回去吧。”

    明非澜点点头,与他并肩走向居民楼。

    此时,在江荼蘼家里,江爸正面临江妈和嫂子们的联手逼问。逼问的内容很简单,自然是他请明非澜到家里来的原因。

    “咱妈以前还在的时候,我听她讲过明家几句,她说那是个神棍家族,举族修道,非常不唯物主义。”江妈磕着五香味瓜子补充询问的背景,“你请明家人来,总不能是让他为荼蘼和花事做法祈福吧?”

    “你忘了爸走之前说过的话了吗?”江爸从她手里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说:“荼蘼今年二十四了,花事也满十八了,爸说过,他们人生中最大的坎儿会在这个年纪到来,我就是请明家小子过来帮他们看看。”

    大伯母端着盛花生仁的盘子,一口好几颗,嚼的嘎嘣脆:“说起来,荼蘼和花事的名字就是爸起的,说什么这两个名字可以压一压他们的命格,但没法儿帮他们度过命定的坎儿。我以前总觉得爸神神叨叨的,但是看到他们兄妹俩这十几二十年都走得平平顺顺,一点挫折没有,又感觉爸不是胡说八道。”

    二伯母赞同地点头:“我看荼蘼和明先生应该是认识的,明先生可不可信,或许荼蘼能给我们答案。”

    话音未落,大门“咔哒”忽然一声响,江荼蘼和明非澜推门走了进来。

    长辈组瞬间消声,该嗑瓜子嗑瓜子,该吃花生吃花生,还不约而同地撇开目光,看哪里的都有,就是不往他们俩身上瞅。

    这熟悉的同步心虚,让江荼蘼梦回自己高考前偶然撞见的他们讨论自己落榜后的安慰话术交流现场。

    “爸,你回来了。”江荼蘼倒也没有揭穿他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让长辈们太过尴尬,“大伯和二伯呢?”

    “哦,你大伯在楼下打印店打印新论文,二伯去市场买晚上大餐的食材,可能也快回来了。”江爸拍掉衣服上的瓜子壳,应付完儿砸后热情地请明非澜入座,“明先生快坐,有劳你从东省千里迢迢赶过来,真是麻烦了。”

    “江三先生客气。”明非澜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先生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