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幕却紧皱起眉头,太匪夷所思了吧,她在来这里之前明明就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为什么昨晚会先在梦里听到呢?哦,不对,司徒澜昨晚好像说过,那不是梦,而是幻,是旁人为她制造的幻境。

    “你的脸?”夏幕又问道。

    “嗯,姐姐要不要和我一样,我去厨房也弄点锅灰来给姐姐涂上吧。这样辟邪呀,我都跟爷爷说了,姐姐一来宁江城就生病,这很蹊跷啊。指不定就是因为姐姐太漂亮了,那邪祟看上了姐姐,才被沾染上邪气得病了呢。”

    小姑娘,你没做个侦探还真是可惜了才华呀。夏幕心中发笑,虽然她这鬼话扯得随意,但还真别说,搞不好自己这一病就是昨天幻境里被吓的,唉!忒没出息了!

    “不用了,我只是感冒。睡一天就好了,谢谢你的锅灰,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开玩笑,像夏幕这样脸比命还重要的人,是能往脸上抹灰的么!

    起床穿好衣服,还是觉得有些无力,还有点眩晕,但和早上比起来,也的确是清爽了很多。不争气啊!这又浪费了司徒澜一天时间,给他添麻烦了,有些过意不去地敲响了司徒澜的门。

    “你在吗?司徒……门主。”不知为何,夏幕一想起昨晚他可能留在自己房间里为自己守过夜,心里就有点说不出来的发毛,昨晚是被吓傻了,所以才会一时情急要他留下守着自己。但现在脑子清醒了,才反应过来,人家司徒澜是谁啊?月芽云间的门主啊!人家是地主!是土豪!是自己的财神爷啊!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他给自己守夜,脑子被门挤了吧。

    门从里面‘吱嘎’一声打开,司徒澜依旧端正优雅地走了出来。“你醒了?”

    “嗯,好多了。真是抱歉,又麻烦你了。”

    “无事。”

    “嗯,我们明天可以出发的,我已经没事了。”夏幕赶紧说道。司徒澜还真是好涵养啊,带出来自己这个么麻烦精,还能这么有耐心。想着如果换作自己,可能早把自己扔在路边草垛上了,您就自己个儿走好吧!

    “不急。”

    “嗯?”真的不急?

    “你先休养。”

    嚯!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再生病怕是又要碍事。

    司徒澜照旧与夏幕一同到了一楼大堂用膳,一如往常,只是喝点热茶,或是少量进食。而夏幕已从开始的惊愕到现在的视若无睹,开始她总是暗暗和司徒澜较劲,他吃的不多,那自己就比他吃的还少,总不能自己一女的,饭量比他一大男人还多吧,那多尴尬呀。可是只支撑到第三天,夏幕便彻底放弃了,随便他吧。反正自己是一定要吃饱,而且赌气般还越吃越多。

    睡了一天,病了一天,晚上司徒澜让她吃些清淡的,但夏幕坚持要吃点肉,补补元气。司徒澜只是怔怔看了她一会,最终放弃了说话,由她去。

    正在夏幕吃得兴头上时,客栈外传来一阵喧哗,而内堂为数不多的客人和掌柜听到这声音立刻都站了起来。夏幕端着她的碗,筷子上还夹了块鸡肉也伸头张望着。

    “哦哟!齐将军来了,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汤掌柜的立刻弓身低头相迎。

    “老汤,想念你店里的红烧肉了,特意来吃一碗。”说话间,一个铁甲金盔的男人走了进来。

    不用介绍夏幕也知道,这个人定是汤掌柜昨晚说的那位率领齐家军大败敌国的齐霄将军了。原以为齐将军会是一个五大三粗,高头马大,甚至胡子拉碴,略带粗鲁的男人,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皮肤白晳,高挑且瘦长的男了,看上去也就三十多,与其说他是一个镇守边关的将军,还不如说他更像一个披着铠甲的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