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蛊趴伏在佛像之上,不时振翅,发出刺耳聒噪的声音。

    而阿乖蹲在佛像前,与引路蛊大眼瞪小眼。

    她细细观察着引路蛊,很是好奇它为何与旁的昆虫不一样,它长得像金龟子,但比金龟要大不少,趴伏在邪佛之上,不时震动翅膀。

    阿乖看着金龟,想伸手摸摸它泛着流光的背部,然后又悻悻收手。

    且星河和她说过,不要随便摸花草虫鱼,也不要吃他没吃过的食物。

    “摸吧,没毒。”

    冯吉苟靠在岩壁之上,他看到了阿乖蠢蠢欲动的手,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偃徒停下翻转兔子的手,侧目看了一眼阿乖,随手又往兔子上洒了一把香料。

    言凌越正在擦拭着他的君重剑,听冯吉苟主动开口,笑问道:“说起来,冯师爷还没和我们好好介绍一下这锦锈窟呢。”

    冯吉苟听到言凌越的声音,阖上了略微睁开的眼睛,冷哼一声:“马上就到了,你们自己看不就行了。”

    然而言凌越的话不可避免地让他想起了那年在走投无路之际遇到锈主,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然而他却连锦锈窟的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条被随手捡回去的丧家犬罢了。

    言凌越见他不说也不逼他,倒是自顾说了起来:“此次官家找到闲云庄,本是点名要小妹言凌空前来探查此事,然而她此时正在外游历,快小一年没有她的音讯,我便代小妹前来探查锦锈窟。”

    “据找闲云庄的捕快所言,这锦锈窟似与朝堂有所牵扯,皇帝的御林军与玄机堂不知道已经被锦锈窟侵蚀多深,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找了江湖人士前去试探,听说锦锈窟之人身上都有一个金钱印记,这可是难为我了,我总不能一个个扒了别人衣裳看他们身上有没有金钱印记吧。”

    广道听言凌越提起他的小妹,心道那难道是比言凌越好厉害的人物?却是久闻闲云庄大名,却是不明言家到底有些什么人。

    众人都因言凌越之言轻笑出声,且星河往火堆里扔了一把草:“前往天堑门之前我便听人说过锦锈窟,很多江湖上犯了恶事之人便循着法子要去锦锈窟,不仅能在其中保住一命,还能在这极乐窟里过上奢靡日子,但这入口极难寻见,我便当做个江湖传闻了。”

    广道心中嘟囔一句,恶戮庄还不够恶劣又奢靡?然而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倒是沈怡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她唇边是明艳笑意,整个人看着都轻快不少,笑问道:“你们就来自恶戮庄,这些人怎么不去南域找你们?”

    且星河抬眸瞅偃徒一眼,她翻过兔子,好似没听见几人的话。

    阿乖用手拢住引路蛊,轻轻摸过它的甲壳,捧着引路蛊坐到了且星河旁边。

    沈怡烟也看到了阿乖手里的蛊虫,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一点。

    且星河轻轻摸过阿乖的后颈:“你也不怕它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