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烟透过水面看着掌心,上面有诸多细小伤口,若是放到往日,那她定要涂抹上好的膏药,生怕掌中留疤,现在她只轻笑一声,洗净之后便起身换上新购置的衣物。

    整理物件时,有一支做工粗劣的簪子放在药物与暗器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沈怡烟拿起木簪,初见它时不过一根原色桃木,一时兴起雕刻一二,分别前偃徒却将木簪给她。

    因场地有限,偃徒只简单炮制一二,然而木色已然褪去,泛着浅褐色,入手也温润光滑,并不扎手。

    簪子做工虽然粗劣,却是沈怡烟与阿乖头挨着头,一点点雕刻而出的。

    沈怡烟将发间玉簪拿下,换成了这一支簪子。

    饭食便被安置在堂内,当沈怡烟下楼时,言凌越已在那等着了。

    见沈怡烟走来,言凌越目光先是上移到她发间,随后移开目光温声道:“多谢沈姑娘了。”

    沈怡烟坐下,她垂眸道:“偃徒前辈说往后或是再难相见,留个纪念。”

    言凌越唇边笑意不变,然而沈怡烟仍是从他眼底深处望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你这样的人,是不是心都重?”

    言凌越垂眸,唇边笑意不减:“或许吧。”

    沈怡烟忽然笑起来,声音清脆如银铃,自她离家之后便再未如此恣意笑过。

    “偃徒他们心不重。”

    “喜憎分明,一身轻松。事到如今也没人在乎锦锈窟里到底藏着什么。”

    见言凌越不应,沈怡烟垂眸摇头,纵使她有再多想问的,在看到他神色之后便也觉得无趣了。

    言凌越神色未变,然而手指轻颤,似想要留住什么,然而终究手中空空落落。

    听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她知广道下楼了,笑道:“饭菜快凉了,吃吧。”

    ……

    另一边,其余三人穿着脏污衣服,还没找到落脚点。

    偃徒还好,一身玄衣沾上些许泥点,不若且星河与阿乖身上白衣变灰衣,满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