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暴动。

    镇压了一处,另一处立刻接踵而上,即使政府已经为他们开仓赈粮、减轻赋税,那些暴动仍旧风起云涌。

    因为政府所做的仅是杯水车薪,大量的军力和国家财富被用在外部征战,军士们吃的都是豆子罐头和干巴巴的黑面包,还指望平民能吃上什么好东西吗?

    玛格丽特公主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卧室里,自从她亲爱的奥列哥哥离开之后,她就很少出门了,连以前最爱去的花园也只是偶尔过去看看,给那些花儿浇浇水。她忧郁的蓝眼睛里越来越多地蒙上了晦暗的色彩,幽深而无助。

    今天她打扮得很正式,因为卢德薇卡姐姐要来看她。这个姐姐从小就不是很喜欢她,她曾经听见她对阿弗雷德说,“每次看到玛戈那双眼睛,我就有莫名的怒火冲上心头。”

    她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又不会说话,连她的侍女都在背后悄悄给女伴说:“玛格丽特公主经常穿着一条白裙子,晚上散步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你身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有一次我一回头,就看见她不声不响地站在身后,她那双眼睛可真吓人,吓得我一下子就跌倒了。”

    玛格丽特不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像一株柔弱而生命力顽强的藤蔓,依附在埃雷波尼亚皇室这根粗壮的大树上生存。

    “殿下!”军部的大臣抹着额头上的汗,匆匆走了进来,“距离帝都最近的菲尼德市也发生了□□!”

    卢德薇卡公主眼神阴鹜地扭过头,她的脸色苍白,眼睛中却燃烧着幽暗的怒火:“你们这些饭桶!奥斯本究竟在干什么!”

    “宰相大人的兵力有一大半在应付国外战争,剩下的已经派出平叛,他向您报告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

    “他是在骗三岁小孩吗?”公主怒吼,抓起身边盛水的金瓶一把扔了出去,那个瓶子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了大臣的脚下,“去!告诉他!如果这个国家完蛋了,他想要的一分一毫也不会得到!让他不要忘了这一点!!”

    大臣抹着汗,慌张地一边点头一边倒着退了出去。卢德薇卡坐下,她身边站着的是她的心腹,格罗姆伯爵,那年轻英俊的男人同时也是公主的情人,他低下头,对着公主低声道:“殿下,也许我们该和那些民主党人和谈,一起先对付奥斯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公主暴躁地打断:“您说什么?得了吧!您要我和那些人和谈?您要我向他们妥协?不!绝不可能!‘黄金军马’家族的人从不妥协!我绝对不接受和叛军和谈!”

    “可是这样我们就陷入了绝对孤立无援的处境……”

    “不……”公主重新冷静下来,她美丽的眼睛闪闪发亮,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从眼神里流露出来,“我还可以重新抬起那些贵族们,重新授予他们权柄……”

    “您……”

    公主对着身旁的侍女:“去,告诉玛格丽特公主,今天我要和她一起喝下午茶。”

    格罗姆伯爵悚然一惊:“殿下!您是想用玛格丽特公主……”

    “我的妹妹该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情了。”公主冷酷无情的回答。

    “我明白您的处境,可是玛格丽特公主还不到二十岁……”伯爵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卢德薇卡想起的那些人最少也40岁了。

    “19岁已经够大了,”公主看懂了伯爵的眼神,“哦,您在同情她吗?”她冷笑起来,“您还是同情同情我吧,如果我输了,第一个被审判的就是我了,您不会不知道‘血腥的卢德薇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