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丝的心轻轻一颤,好像一只小手在拨弄她的心弦,她忽略掉那份悸动:“那么,请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吗?”她直直地看向奥利维尔的眼睛,她的眼中第一次不掺杂政治、权衡和隔阂,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清澈,单纯,这是一个女人看向一个男人的眼神,而不是两个朋友、或是政治家的对视。

    奥利维尔一怔,第一次用同样的目光看向科洛丝,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那么多,但是第一次纯粹用这样的眼光对视。卸下了重担、防备、猜忌和那层若有若无的试探和暧昧,他们之间,此时纯净得有如金子。

    这么长时间,他们的心,每一次靠近的过程中,永远少不了一碰即离的那一瞬间。他们互相依赖,互相信任,是彼此最特殊的存在,但同时,也互相防备,时刻权衡。然而这对于他们来说,并非离间感情的因素,因为他们必须也只能甚至是只会如此。

    也许过了此时,他们仍旧恢复旧有的相处模式,但是此时,此刻,在陷落的疆土和纷飞的炮火之间,他们卸掉一切,□□裸地以人类最原始的心灵相接触。

    奥利维尔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没有回答。

    科洛丝像一个孩子一样执拗,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了,甚至她一出生,这种孩童的本性就被王室的荣耀所压制,但在奥利维尔面前,她肆无忌惮:“答应我,你会安全地回来!答应我!答应我!”

    奥利维尔依旧不说话。

    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凛冽起来:“答应我!”

    当一个女人可以在一个男人面前肆无忌惮,这代表了什么?

    奥利维尔轻轻叹气,反握住她的手,柔声回答:“……好的,我答应你。”

    “作为回报,你要在我回来时让我看到一个健康而美丽的女王……”

    “……在做着她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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