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是尾号1212,到C大附近茗居苑的顾客吗?”

    “对。”

    车门关闭,时清越在代驾面前瞬间恢复一副冷静姿态,如果不是呼吸间的微醺,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在酒吧里因为一群朋友起哄喝了多少。

    纪灼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费了十二分的力来哄时清越跟他回家,但时清越一直没回答。

    在车后座这个说不上隐蔽的空间内,纪灼完全忽视了驾驶座上代驾的存在,继续低声一句一句地哄。

    温柔得不行。

    时清越则是完全就跟没听见似的,任由纪灼说的天花乱坠,他一言不发。

    时清越觉得自己耳朵边有道熟悉又悦耳的声音一直在不停说着什么,但他分辨不出来,就只是听着,表面上还是正襟危坐,其实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代驾本来以为这两位帅哥是朋友,听其中一位帅哥喊哥,又觉得两个人是兄弟。

    代驾本人是个健谈的小哥,听到弟弟在哄哥哥跟他回家,哥哥一直一声不吭,以为是兄弟俩闹了什么矛盾,在搞冷战,赶忙热心肠地插了句:

    “这位帅哥,我看你弟弟求和诚意挺足的,有什么事情大家回家一起商量着解决,不要冷战,冷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沟通啊,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啦……”

    时清越这会儿正努力维持着自己端正的姿态,脑袋有点晕,只听到前面的人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没反应过来具体内容,就听清了最后一个“没有隔夜仇”。

    什么?夫妻没有隔夜仇?可我们不是夫妻啊……时清越晕乎乎地想着,下意识“嗯?”了一声。

    代驾小哥听到了时清越的回应,劝和的力气更充足了,立刻继续说道:“我看你们刚才是在21酒吧门口叫的代驾吧,都说酒后吐真言,帅哥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直接跟你弟弟说呗,说开了就好了嘛,我也有个经常和我吵架的弟弟,很有经验的……”

    时清越还是没听清,就觉得耳朵里嗡嗡嗡的响,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耳朵,说了句“好吵”。

    喝醉了的人意识不太清楚,时清越以为自己是吼出来的,其实这两个字的声音比刚出生的奶猫叫声大不了多少。

    纪灼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时清越有了点儿反应,趁着此时经过的道路上的灯光往时清越脸上看。

    ——面无表情。

    但眼角有点红,眨眼频率很慢。

    所以,是真的醉了?

    纪灼在酒吧门口抱着人时觉得时清越应该是醉了;上车的时候又觉得他看起来很冷静,不像醉了的样子;现在看他男朋友发红的眼角,说吵的时候和平时区别甚大的语调,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