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身后的水声让他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男人回头,就见本来清澈见底的小潭变得浑浊,水花迸溅到潭边,洇出大大小小的湿润痕迹。

    而之前还一副要断了气的虚弱模样的瘦弱少年背对着自己坐在潭边,弯着腰不知在做什么。

    这时已近正午,洞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因为洞口射进来的阳光而显得黯淡了不少,但那光裸的后背却白的发光。

    他的肩膀因为瘦弱而有些单薄,但那单薄却恰到好处的描绘出他的少年气。

    两片蝴蝶骨因为他弯下腰去的动作在背上尤为突出,被披散下来的乌黑长发半遮住,未干的调皮水滴顺着发梢沿着脊背滑下,途经少年窄窄的腰后没入深色的亵裤内。

    秀色,诱人。

    男人因为潭水被弄脏而升腾起来的怒气只来得及燃起一丁点小火苗便被面前的秀色扑灭。

    男人死死盯着那片白皙的背,愣在原地。

    那目光的存在感太强,正在努力搓洗外衫的太一只觉后背像是要被什么烧着了一般,下意识直起腰回头看去。

    正对上男人暗沉的凤眸,他愣了愣,随即看到那半只浮在男人右手上空的野猪,眉间浮上喜色,忍不住舔了舔唇:“你回来了?这是给我的吗?”

    小洛带回来的果子虽然个头不小,但水分太足,他现在还是很饿。

    这半只野猪是大蛇昨天吃剩下的储备粮,已经有些干瘪,再加上被男人用潭水涮过,惨白失色的模样看上去实在不算可口。

    但肚子还在打鼓的太一完全不介意。

    他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是红烧呢还是清蒸呢?

    少年的黑眸如星子亮的惊人。

    这样回过头的姿势,他流畅的双臂线条遮挡了半片胸膛,但那露出来的精致的锁骨内洇着一点水迹,清透的泛着光闪了男人的眼。

    男人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就像化形之时被天雷劈的那一瞬。

    不,不对。

    被天雷劈的时候是痛苦的,但此刻,他并不痛苦。

    他只是觉得燥,那股奇怪的燥热在整个身体中辗转、疯狂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