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上学期念了一多半,要文理分班。

    梁语实在讨厌数学,高高兴兴要选文。转头问林渡选什么,说理科吧,未来诺贝尔奖有他一席之地。

    卫野听了就问:“数学奖啊?”

    林渡瞥他:“诺贝尔奖项里没有数学。”

    “哦。”卫野丝毫不觉尴尬,他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大叉步走着:“那也太不全面了。”

    后又言,若他是富家子弟,便定一个卫野奖,谁打架厉害就颁给谁。倒十分激昂,有理有据的。

    梁语哈哈笑,戴着手套的手伸出去,在他眼前,问:“这是几?”

    圆滚滚毛茸茸的手套,全挡住了。卫野说:“你取下来给我看。”

    取下来了,梁语张开手,纤细手指在风里晃了晃:“喏。”

    “五啊。”卫野撇嘴:“丝毫没有挑战性,你这做什么?”

    林渡扬唇,淡声道:“在测你是不是傻了。”

    卫野望天,觉得自己好无语。

    此等方法实在拙劣!看不起他吗!

    第二天班主任让填报资料,梁语探头过去,小小声说:“我选文了哦。”

    并不做同桌了,隔着一排过道,梁语觉得这样很不好。每次讲话,都很远。

    其实不远的。林渡配合她,倾斜身子,双眼落在她身上。他又长大了一些,哪怕日日见,也总觉有些变化。并不是深刻的,但都是梁语喜欢的模样。

    于是她更开心了,提笔郑重写下一个“文”字。

    前面的卫野猫腰过来,杵在过道,抬头挺胸:“我选了理。”仿若国家领导人致辞,全然肃穆之态。

    只剩林渡。

    看着他,梁语恍惚明白电视剧常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戳他,瞪大眼睛。

    林渡没忍住笑,扫了眼窗外,问:“知道文理A班都在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