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神情依旧,比白云苍狗还淡泊,道:“你的死活我不关心,我不过是来尽尽义务。天下多的是命运多舛的诅咒之子;况且你还杀了不少的人。”

    燕离笑嘻嘻道:“我们每个人每说十句话,有两句是废话,剩下的每个字句,每次停顿,每个音韵,都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让自己得到认同,愉悦心灵;然而不知先生有没有留意,我的每句话,每次停顿,每个音韵却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沈流云不咸不淡道:“即使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对你有所改观,更不可能改变你的命运。”

    “不不不,”燕离神秘地纠正道,“命运当然是可以改变的,只要先生肯帮我一个小忙。”

    “如果这算是你的遗愿的话。”沈流云淡淡道。

    “先生认为是,那就是好了,不过……”

    燕离坏笑一声,“小心隔墙有耳,先生且附耳过来。”

    沈流云凝神感应,常山不在,小院里也没有其他人,便道:“这里不会有第三人,你直接说。”

    燕离摇了摇头,道:“先生,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可关息到学生的性命,不得不小心谨慎。”

    沈流云蹙了蹙眉,“附耳”这样的动作,她可从来没跟男子做过;再说燕离现在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想要附耳,就必须把上半身趴下去才行。

    她想了想,冷着脸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不然不用明日午时,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是多么缺少安全感的表现。

    但哪怕有所担心,仍愿满足他的愿望,这又是一种多么可爱的体贴,简直就像一个天真温婉的少女。

    沈流云轻轻地坐在床榻边沿,像赴宴一样正襟危坐。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不外乎端庄与贤淑;前者早已是驾轻就熟,后者倒还生涩,一时竟不知怎么动作。

    “快呀,我都等不及了!”

    燕离眨巴眨巴眼睛,满怀期待,或许还有些许不可察觉的戏谑。

    沈流云想了想,调整了一下坐姿,侧身向燕离,缓缓倾倒,在离燕离半尺的地方停住,冷冷道:“快说!”

    虽是侧着俯身,可佳人身上的幽香仍是扑了个满鼻,简直神魂皆醉。

    “再往下点。”燕离很贪心。

    沈流云强忍着不适,又往下挪移一寸。

    “再往下点。”燕离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