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以内伤为代价重创一只三尾狰后,来给卿浅治伤的师妹劝道:“大师姐何必这样拼命,不如把那只凤凰丢了,白师叔不会怪罪的。”

    江如练安安静静地听着,若是被丢出去她绝对活不成。

    求生的本能教她想凑过去蹭蹭卿浅的手指,变着花样撒娇。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又让她不敢出声。

    卿浅身上的伤太多了,往往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起初说要代养的人从没来过,倒是递了一封信,告诉卿浅如果凤凰死了记得把尸体留下。

    其他峰的师兄妹来帮过几次也没了踪影。

    有好几个晨光熹微的清晨,卿浅都是独自疗伤,换药时动作干净利落,一声不吭。

    而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栖架上跳来跳去,干着急。最多趁着卿浅睡觉,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放被子外的手盖住。

    妖族的思维方式向来是弱肉强食,没有用处、还只能添麻烦的东西被丢掉也很正常。

    她想,她一定要赶在被丢之前飞到卿浅肩上,蹭蹭她的脸。

    房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香,卿浅披好外衣,领口边上依稀可见白色的绷带。

    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端杯子手特别稳,水面甚至没有一丝涟漪。

    表情也是别无二致的平静:“不用,我能应付。”

    医修师妹无可奈何地叹气:“师姐你也知道,你养的凤凰被一只黑蛟盯上了。康师叔说要打就去外面打,别毁了他种的灵药。”

    “是,卿浅明白。”

    看她还是那副无喜无悲的模样,师妹拎出一个大包裹,摊开来是各种各样的符箓、灵器。

    “喏,这是师长给你的护身符、灵石,打不过就跑,不要管它了。”

    “……”

    江如练不想听了,把头扎进毛毛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卿浅正在削笼子。

    坚固结实的金曜木搭出框架,仔细磨去毛刺,最后把它常呆的栖架放进去,一个漂亮的鸟笼子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