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阿兰的睡眠很浅,轻微的动静就能把他弄醒,弄醒他的是一个陌生的软糯的娃娃音,

    “师父,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为什么啊?”

    那声音压的非常轻,细不可闻,但依旧被阿兰灵敏的听觉捕捉。

    他没有睁眼,觉得很有意思:德拉万不是哑巴,满脸的戾气下,嗓音居然是这么可爱甜美的娃娃音,难怪他从未开口说话,确实太过反差。

    “继续睡吧,德拉万,等你下一次睡醒,我们就要准备冲出去了。”

    “我睡不着,师父,我想你一直陪着我……你不是一直说我还没有长大吗?你陪着我长大不行吗?”

    阿伽雷勒的胸腔震动了一下,同时他幅度很小的微微转头,大概是在查看另一侧肩膀的阿兰有没有被他一笑而弄醒,

    他转回头去,轻声说:“人生是一条独自行走的路,我不可能陪你到永远,德拉万。”

    “只要到我长大就可以了,等到我可以独当一面……”

    “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阿伽雷勒的嗓音粗粝破碎,但语气却很温柔,“只要你保持着你的信念,你就会成为真正的强者……哪怕没有我的存在。”

    “我不想这样……师父,”德拉万动作轻轻的把头埋进了阿伽雷勒的怀里,像是一头冬夜里努力汲取温暖的孤单小兽,“我把你当成我的父亲……”

    阿伽雷勒摸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又过了几分钟,阿兰才‘悠悠转醒’,醒来他也没有对这对师徒俩依偎一起的姿势投去眼神,而是去检查附近岩壁上已经‘长’的很厚的岩浆膜。

    除开他们所在的中转点还勉强留有三人侧身可同时通过的空间,直向的通道几乎都被岩浆膜半封闭,这种膜很软,具有一定的弹性,如果强行通过会被卡住,且因为柔软而无法蛮力脱出,很容易造成不上不下进退两难的困境。

    “阿伽雷勒,你之前说‘硬闯’?说说具体的方法。”

    “岩浆膜是一种无限接近胶质的半流体,最表面被破开再恢复原状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只要你速度够快,反应够敏捷,控制方向够灵活,是可以强行硬闯出去的。”

    阿兰点点头,伸手模拟勾拳的动作从岩浆膜表面重重擦过,岩浆膜表面沉沉的凹陷下去,两秒后周边高处的岩浆膜看似缓慢但其实迅速的流动填充过去,整个岩壁表面尚还有些高低不平,但总体是恢复了平整。

    “对3s来说,两秒钟就已经是‘一段时间’了吗?”阿兰挑眉说。

    阿伽雷勒道:“我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有些困难,所以若要硬闯,我们必须形成紧密相连环环相扣的一个整体,我打头开道,尽量把岩浆膜破除的更多,将通道打的更宽,两秒钟的时间,对德拉万来说是个挑战,但不是不可完成,至于你呢,阿兰?”

    阿兰微笑着说:“确实是个好方法。”

    阿伽雷勒颔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