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沦,被座王城守军偷袭一番后,冈部元信军势的营地也不再东一堆西一堆了,而是紧紧地靠在一起,中间部位还围坐在一起,在外围则是一队队士兵在谨慎的警戒着。∽↗

    本营之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偷袭之战的冈部元信脸色愤怒的望着沉寂于远处的座王城,向军帐中其余今川家家臣问道:“诸位,你等说说今川葬零今夜还会不会前来偷袭?”他显然已经被今川葬零此前的突袭打怕了。

    其中一个今川家家臣仰头瞧瞧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星星,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今夜星光暗淡,再加上经过了一日的战斗,座王城中守军早已经精疲力竭,怕是不会再来攻打了,只是我军同样也是精疲力竭阿。”

    冈部元信见得这个家臣似乎有妙计献上,连忙问道:“你说说看。”

    这个家臣叹了一口气说道:“座王城今日一战伤亡不大,现如今人数应该还在二、三千人之间,他们知道我们只有五千人,今日一战死伤惨重,已经不足三千,他们不会想到我们真的会有胆子去偷城的。所以,我们先派一队在城下敲打锣鼓,扰其安睡,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骚扰一次,等到城内麻痹了,不再理睬我们为止。这时候就是我们夜袭偷城的最佳时机。”

    冈部元信听罢大声赞道:“妙计,阁下不愧是一方豪杰,我方并非没有生力军,等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就拿出百余精兵以及数百士兵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夺取下座王城阿。”

    这个家臣听言后却是目瞪口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典型的作茧自缚,这个家臣原本想着自己身为今川家的谋臣,显然不会冲锋陷阵的,没有想到刚刚献出了漂亮的一计,最后动手的事情却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而在冈部元信看来,将今川家军势中最精锐的百余士兵交给这个家臣,那是看得起这个家臣了,是给这个家臣立功的机会。他一见这个家臣没有及时点头答应,便拉下脸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在下愿往!”

    随即,在当夜,今川家一方连续做出了数次骚扰战术。

    实际上,这个今川家的家臣的想法是不错的,只是这一次他真的用错对象了,要知道,对于骚扰战术,罗氏家家督罗氏政良可是最为熟悉的。而作为政良的儿子,罗氏信良也曾经数次跟随在父亲政良身边目睹过骚扰战术的施展。

    于是。在看到座王城外连续出现了多次袭击事件之后,罗氏信良的嘴角就露出了讥讽的笑意,低声说道:“看来对方也有能人啊,竟然会想出此等骚乱的计谋来,只是他用错了地方阿。”

    此时罗氏信良身边的成松信胜闻言后却是略显疑惑地说道:“少主,敌军今夜真的会来攻击?是从城东还是城南?”

    随着成松信胜此言一出,此时座王城评定室中的其余人等都纷纷看着罗氏信良,这让罗氏信良突然有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罗氏信良眯起眼,朝着城外望了会儿,城外篝火点点,什么也瞧不真切,面带讥讽,道:“城东?城南?这都不可能。”

    成松信胜此时却不太搞得清楚罗氏信良话中的意思了,疑惑道:“那为何要选择城外骚扰,不选择在正门骚扰呢?一旦骚扰多了,松懈麻痹了,不是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罗氏信良点头笑道:“信胜,会思考了,有所长进。”停顿了一下,罗氏信良朝着城外一指,继续说道:“昨日一战,敌军伤亡惨重,单单死在我们手中的怕也有近二千人之众,伤者倍之,我们自己呢,战死百余人,伤者数百人,可说是完胜。现如今。敌军方面数量能战之人当在三千不到,体力同样匮乏,敢于夜战的会是谁呢?”

    成松信胜思索了一下,应道:“是武士?!对。是今川家军势的武士。”

    罗氏信良点头赞同。笑道:“说的不错,今川家军势的武士不会超过百人。再加上一些青壮精锐,偷城的人数不会超过五百人,如果连续骚扰正门的话,我们定然会将大部分力量摆在正门处。就算只有一人发现了敌情,他们的计谋就会泡汤。况且,他们也只有一次机会。”

    成松信胜连连点头,听到罗氏信良最后一句话,却又是不解道:“为何?”

    罗氏信良望着深深的夜空,颇有深意的说道:“我等的虎须是好拨的?”说着,对着身边数名足轻组头说道:“我让你等准备的稻草人扎好了没有?他们不是想要我等分散兵力吗?那就给他们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