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霍筝声嘶力竭的哭声,她和许茂松就这么一个儿子,婚姻如此不幸,儿子还死了,支撑着她的最后一根桥梁也断了。

    霍筝往后直挺挺的一倒,晕了过去。

    时媜也不好受,她总感觉地下伸出了无数双手,拖着想要把她拉进地狱。

    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今天的阳光太烈了,她出现了幻觉。

    她蹲在这里缓了好一会儿,可许长安的黑白照片确实在那里挂着,笑得十分灿烂。

    时媜的眼前又是一花,心里难受得要命。

    许茂松站在她的身后,叹了口气,“我从来不期盼长安有多大的出息,他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所以对人也一直很真诚,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他来求着我,让我说服霍筝,同意你们的事情,可是那会儿妻子是我的全部,我不忍伤害她,便由着她胡来,如果我料到会有今天,当初就不该反对你们。”

    时媜没说话,身子在微微发抖。

    许茂松仿佛苍老了十岁,有些认命的味道,“长安走了,我也不想留在京都,我马上就会离开,我和霍筝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父母,但幸好有你,长安在你这里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温暖,你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牵挂,所以时媜,好好活着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长安。”

    时媜只觉得耳边有风“哗哗”的刮过,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变得虚幻。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叔叔,长安是怎么死的?”

    许茂松苦笑,“你离开京都的前一晚,婧冉接到了电话,说是长安受了伤,胸口中了一枪,我见到长安的时候,他的遗体已经在太平间了。”

    “谁开的枪?”

    许茂松看着许长安的照片,声音苦涩,“听说这孩子见义勇为,但对方不是一般的混混,都是命吧。”

    时媜没再问,再问下去,只是戳人家的伤口。

    许长安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唐婧冉,只有唐婧冉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已经疯了。

    唐婧冉是真的疯了,唐家已经放出了消息,要将人送去精神病院。

    时媜很想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去了精神病院。

    但是唐婧冉的嘴里根本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加无法理解她的提问。

    “长安好可怜,呜呜呜,长安好可怜,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时媜的错,都是时媜的错......”

    “时媜这个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