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狄王手中的刀横劈而下,凌厉万分。束远一声大喝:“二郎!”

    束远顶着来自后方三柄武器同时到来的杀势,毫不犹豫地旋身转体,腾空大纵。他的后背红血弥漫开,让他步子趔趄了下。但束远飞扑到漠狄王刀下,他半身后拧,咬牙徒手接刃,用手上之力挡住漠狄王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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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已经凝成了冰霜,痛觉太多便已麻木。

    束远一身皆是自雪地上滚过的狼狈痕迹,他目青唇白,肤色早已成僵。然他沉雄刚毅,厉声高喊:“二郎!”

    多年默契,在漠狄王后退之时,束远拼着伤势盘缠而上。手骨被折,面颊被冰刀割出血刀子。粘稠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漫,束远无知无觉一般缠住漠狄王,让其走而不得。漠狄王大怒,反手将束远压下,一脚踩上青年的手骨。

    极轻的声音,应是手骨碎裂,可是束远没有声音发出。

    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斜后方,原让喘着气。雪花在睫毛上颤抖。

    “行之……杀了他。”

    “行之……杀了他!”

    “行之!杀了他——”

    冷风肆虐灌来,头顶树上的雪簌簌震落,原让躺在地上。他忍着麻痹的手臂,挺身翻起。

    夜与雪缠磨,世界变得缓慢空白。他摸过束远砸过来的刀,从后跳上漠狄王的后背,一刀直下——

    “咕噜。”

    奇异的寂静下,老漠狄王的头颅落了地。

    --

    峡谷旁道,漠狄援军摸了过来。他们安静地埋伏在地,并没有跟着漠狄王下去作战。他们提防着凉州军的援助,同时寻找着下方的机会。

    原让砍下了老漠狄王的脑袋,埋伏的漠狄军将领,涨红了眼,却冷静地知道自己等到了对方松懈的片刻机会。

    原让手扶着刀撑地而站,他颤巍巍地弯下腰去拉束远。漠狄人在林中的箭盯住他,“嗖”一声,长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