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钟大郎此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痛吧。

    但对于夜安宁来说,钟府的人离她很遥远,所以她不必在意什么亲情更不必在意那些个无实质的名头,在这三人之中,她是脑子最为清醒的一个也可以做到最为无情的一个。

    她慢慢的坐了下来,用着自己独有的气势再道,“那你呢,我亲爱的大舅?这十年间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过一丝的不对吗?就算宫大人这边压下去了,你自己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吗?”

    这件事情除了宫长瑜做得“不对”以外,那他自己呢?难不成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一个巴掌拍不响。

    钟大郎流血的拳着再次的紧了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叫人思之极恐的话来。

    “没有,我没有丝毫的怀疑,我离开京都之时曾与凌儿说过,每一个月初十便寄上一封盖了她私章的信笺,这样便就表示她还安好。”

    不是他不怀疑,而是没得怀疑。

    “什么?竟有此事?”

    宫长瑜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大郎,你的意思是说,你这十年一直都收到这样的信吗?”

    钟大郎摇了摇头,“不,不是,就在前几年,她送来的信上宁儿身子弱,说要照顾宁儿得将信改为三个月一次。”

    三个月一次?

    那也就是说,他三个月才能得到她们是不是安全的了?而这三个月里也足够他们将痕迹给淹灭得一丝不剩了。

    这也难怪,难怪十年来钟府没有一个人去寻找夜安宁的下落,也没有一个人去提及钟凌的死因,随着时间的沉淀最初之事也会随之淡化下来,从而慢慢形成了现在的局面,思之极恐啊。

    宫长瑜瞪大眼睛更加的不可思议了,但很快便抓到了这里的不对劲。

    “定是有人将你与凌儿之间的约定给听了去,而这个人不在钟府就在夜府,哼,也就是说凌儿被人监视了,呵呵呵,哈哈哈,他们可真是好周密好深沉的算计啊,先是将凌儿弄死再是不让人吊唁紧接着钟氏主母以死相逼不让消息透露出去再用法子安抚你的心,若不是十年之后你回京述职,只怕你我现在都被某些个有心之人埋在骨里了。”

    宫长瑜拳头紧握,手背之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突显了出来,他们这是落入了人家所设的圈套之中了,好生厉害啊。

    夜安宁目光微微一沉,他说得没错,她也一针见血的道,“他们这样做,应该是为了钟乔能够成功的嫁入夜府。”

    二人猛的抬头,齐齐震问道,“什么意思?钟乔嫁入夜府难不成另有隐情?”

    这又是一个叫人震惊的事。

    钟大郎和宫长瑜前前后后思虑了一翻,突然发现他们很多该有的细节,比如钟乔出嫁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