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计划不如变化。

    夜安宁想要回到京都说简单就简单,可要说难也很难,毕竟她十年没有出现在京都了而当年离开京都之时又出了那件“轰”动之事,再加上夜府的“谎言”,更叫她的回归加了层难度。

    钟大郎在夜府大闹逼出了她所在的庄子,宫长瑜奉了好兄弟之命前去接人,钟乔暗中运作可却依旧没能改变宫长瑜的马车如约的到达京都城门口。

    可是,钟乔是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再发展下去的,钟嬷嬷早两日便在大城门这里等着宫府的马车到来了。

    “老奴钟氏见过宫大人,宫大人,还请问马车里的人是我家大小姐吗?”

    开口便就说这样叫人提心吊胆的事。

    钟乔是料定了宫长瑜接不到人,就算是能接到人那也不一定是夜安宁。

    钟嬷嬷暗暗冷哼,他们暗中寻了十年都寻不到人,或许他们为了替钟凌报仇而弄来个假的夜安宁也说不定呢,所以,钟嬷嬷才以这里等着好揭穿他们的“恶行”。

    宫长瑜看着这个婆子如此的信心十足,眼神微微闪动着,而他的这个表情落在钟嬷嬷的眼里就是心虚,就是如同她们所想的那般,马车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夜安宁。

    钟嬷嬷语气更加的坚定了,“宫大人,你怎么不说话呀?还是说你被老奴说中了,这马车里人分明就是个假冒的?”

    宫长瑜气嘴颤,“你?你这个老奴胡说八道什么?本大人是替你们家大老爷办事,你这是在怀疑本大人还是在怀疑你家大老爷?”

    钟嬷嬷暗暗冷哼,“宫大人,老奴谁也没有怀疑。只不过事情有蹊跷老奴也是奉了主子之令过来问问罢了,想想大舅爷都十年了未曾对夜府一事过问半分,而如今一来便就争着抢着要说见大小姐的话来。而且,大舅爷原本就对我家夫人不悦,他若是为了替已故的凌夫人而处处刁难我家夫人那也是情有可缘的。”

    钟嬷嬷顿了顿,而后又道,“宫大人,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您与大舅爷有过命的交情,万一你为了助大舅爷而来一同为难我家夫人呢?所以,老奴也不得不小心行事,还请宫大人见量。”

    一句句的说得很是在理啊。

    试想一下,钟大郎对他家的两个妹妹那是天差地别的,对于钟二小姐那叫一个疼爱,只要是在外头碰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定是给钟二小姐带去,却从未想过还有钟三小姐。

    如今钟大郎回来了,又得知钟二小姐死讯,誓必会为难钟三小姐,钟嬷嬷这样推理那叫合情合理。

    宫长瑜气得那叫一个脸色铁青,怒指着钟嬷嬷喝骂过去。

    “你只不过是钟府的一个奴婢,你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疑本大人的决断?本大人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命官,你这样说难不成是说我与大郎狼狈为奸一齐针对你家夫人了?你当本大人是什么?小孩子吗?”

    钟嬷嬷不仅没有退让,反而是卟嗵一声跪了下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宫大人,老奴并没有质疑任何,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想来大人也是知道的,十年前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被送到庄子上去修养,却没想到半路之上竟杀出几十个恶匪,竟将我府的数十个丫鬟给强杀了,而我家小姐也在此时消失了一段时日……”

    “住口。”

    钟嬷嬷说到这里,宫长瑜博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