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也找着了,是汝南王妃荐的人,进来的时间不长,却因会些奇技淫巧,入了贵人的眼,连皇上都赏识,才指示帮着工部当差,就在今日,还派去了茂山公主府。”

    亦柔眼前莫名浮现起那满池提前开放的名品荷花。

    “干爹还说,如今他在各处都挂上名了,眼下要动他,是不能够了,只得待日后凉一凉再说。”

    于柏岩听了,微眯双语,并不言语,那小太监也不着急,仍佝偻着身子,等在原地。

    “那好,你回去帮我问候他一声。”

    过了半晌,见于柏岩点头,那小太监又一揖到底,这才转身跟着于良出去了。

    亦柔从屏风后头出来,见于柏岩仍坐在椅子上,仰天微阖双眼,有些忐忑。

    “柔丫头。”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是女儿走得近了,于柏岩正眼看她,“你不要紧张,爹爹不怪你。”

    “之前我一直疑惑,王怀树如何能悄无声息到了京城,又能消失在我眼皮子底下。”于柏岩脸上竟抿起一缕笑意,“如今我知道了,这是一张网,就没有王怀树,也有李怀树、周怀树,你说不说出他来,影响了无非是咱们触网的时机罢了。”

    “你看,这张网上,现在已经站了许多人,等着喝咱们的血,吃咱们的肉呢。”

    待亦柔进了内院,于柏岩才让于良去请了于移海过来。

    一听是王怀树的事,于移海面皮一紧。

    好在于柏岩眼光看着眼前的黄杨茶玩,并无察觉。

    “...事情就是这样...,”于柏岩先把内事监来的消息透了个底儿掉,接着又把今日亦柔去茂山公主府的事说了。

    “其他都没有什么,唯柔丫头回来之时,宫女送来一只“小舞妃”,这不像是好事,也不是公主的手笔。”

    “府中几个女儿,柔丫头才碰上那桩事,想是不可能的。下头就是二丫头、三丫头,还有老三的莲丫头。就不知说的是哪一个。”于柏岩面无表情的说下去。

    “那小子手有这么长?”于移海面露疑惑,也是不信。

    “单一个王怀树,说谁也不能信,”于柏岩抬头看着弟弟,又信手摆弄起茶盘上的茶洗,“可我就目下来看,这后头至少有汝南王、楚国公,二、三两位皇子,贤妃更不用说,内事监,似乎也有些可疑。”

    茶盘上又是一个茶洗,对阵一群。

    “王怀树不过是一个立起来的靶子,我射不射他,却都是个问题。”

    “那怎么办?”于移海瞠目,“难道坐由他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