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小徒弟第一次请阴神上阳世起,他就知道,那三个阴神中至少有两个是冲着江家这位老祖宗来的,这可不是一直单纯活了上千年的老鬼,更加不是什么普通的阴神鬼差。

    对方的道行放在阳世,怕是没人能真的干得过。

    所以他确信江域不是在吹嘘,只要有他看着,小徒弟的确不会出事。

    可还是心疼啊。

    赵迅昌憋屈的瞪着对面。

    江域知道他心里有话,不吐不快,打个请的手势,请老人家出去说话。

    赵迅昌背着手走径直出了小院,来到屋侧那棵新长出来的小树苗旁。

    他也不含糊了,开门见

    山道:“陈岭的命格我看不透。”

    “我知道。”江域打从出此见到陈岭起,就知道他的命运不会是常人的生老病死。

    所以此刻,他显得要比赵迅昌淡定很多,“有话但说无妨。”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这一类人世间少有,且命运多舛,前路吉凶掺半,无人可卜算。”

    赵迅昌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就是遛鸟的老大爷,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气势坚定,刚硬,“当初我劝那小子跟你先处处,是因为我知道,你与普通邪祟不同,若是你们感情深了,将来他若是遇到劫难,你多少能护着点他。”

    江域淡然的神色变得郑重:“这话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护他到底。”与他红线相连的人,这么多年了也才只有陈岭一个,护他是责任,也是出于本心。

    赵迅昌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想起往事,老人家面上柔和,充满了笑意:“陈岭天赋非凡,学习能力强,我对他心软,不忍心操练。另者,我也确实能力有限,能教授给他的,都是从前师父教授给我的。若江先生愿意,大可以再教他一些别的,我绝不干涉。”

    别的自然是指旁门左道。

    与某些迂腐的修道者不同,赵迅昌从不认为修习所谓的邪术就是心思不正。只要有颗仁慈的心,邪术也能救苍生天下,行侠仗义。

    江域:“好。”

    赵迅昌知道这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抬起手,纠结几秒才把手放到对方肩头,用力按了按。

    他心思一动,问:“江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阴寿到底几何?”

    江域的脸险些扭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