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主动开口,他仍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免得玷污她的清白,让她以后能顺利改嫁他人。

    这个男人,沉稳内敛,心善又有担当,是真正的男子汉。

    她打量收拾木沙发的男子,偷偷下了决心。

    程天源,别想了,反正本姑娘这辈子就赖你了!

    夜色暗沉,土胚房里唯一的吊灯亮着,昏黄不明。

    一对新人各分房间两头,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

    薛凌之前坐车转车好几天,颠簸得厉害,洗漱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木沙发上的程天源却有些辗转难眠,寻思着家里未来的生计,想着即便面临揭不开锅的糟糕情况,心里乱糟糟的。

    这一次父亲病得很重,县城里的医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书,幸好抢救及时,父亲总算捡回了命。

    他上半年的工资已经花在医药费上,亲戚朋友但凡能借到钱的,老母亲都去借了,加上之前的,欠了足足一千多块。

    这次成亲又借了一百块,八十八块做聘金,坐车去城里领了结婚证用了十块,其他实在凑不出来,只好厚着脸皮跟薛家岳丈商量。

    幸好岳丈很通情达理,让他们把人娶走安顿好,其他都不打紧。

    眼下家里一贫如洗,他得赶紧找点儿钱,给母亲做家用,这样他才能放心回县城工作。

    这两天他得想办法把家里先安顿好……

    夜很静,床上的女人传来均匀呼吸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的感染,他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

    隔天一大清早,外头便传来劈柴声。

    程天源睁开眼睛,连忙起身穿衣,收拾木沙发,随后去大后方的厕所刷牙洗脸。

    他走回来的时候,薛凌仍没醒。

    程天源本不想搭理她,可想着一会儿亲戚乡亲们要来窜门看新娘,只好走到大床边。

    “薛凌!薛凌!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