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听得眼睛微红,低声:“听说家族落魄的那段日子,他们都熬得很辛苦。”

    “是,我听我爸说,他年纪偏小一些,都是伯父三伯一众兄长和堂兄们护着他。”薛衡眯眼低声:“咱家族能一直如此团结,便是因为大家都是共患难走过来的,情比金坚。”

    这时,三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水,正氤氲冒着热气。

    “凌凌,你吃晚饭了吗?吃饱歇一会儿就把药喝下去,这是安胎药。”

    薛凌连忙站起来,见老人家满头大汗,心疼道:“三伯,你去抓药还负责煎药啊?大热天的,太辛苦了。”

    “不辛苦。”三伯道:“我那学生的厨房很大,我去煎几包药,他在一旁给我扇风,陪我聊话。夏天到处都热,我流汗是因为走路过来的缘故。”

    薛凌将碗放在一旁,道:“我还没吃晚饭,爱人已经去打饭了。三伯,您先坐下歇一歇,他应该很快就回来。”

    三伯慈爱轻笑,“天快黑了,我回家吃就行。这里有你们几个年轻的看着,我明天再过来。我清晨五六点就起床,我到时散步走过来。”

    “不。”薛凌道:“我爱人买了您的份儿了。您这么晚没回去,家里肯定没备下你的饭菜,留在这儿一块吃,陪我们聊一聊吧。”

    三伯没跟他们客气,坐在了小凳子上。

    “这病房咱们包下来了,晚上守夜的人也能住上。你妈昨晚担心受怕,让她多睡一会儿。”

    这时,程天源打了饭和饺子进来了。

    薛衡连忙上前帮忙,打开发现是饺子,便先递给三伯。

    三伯笑呵呵道:“这个我喜欢!”

    程天源递了筷子上前,温声:“三伯,饺子热乎才好吃,您慢用。”

    “谢谢!”三伯接过筷子,慢慢吃起来。

    程天源打开另一个餐盒,递给薛衡。

    “阿衡,这是饭菜,里面有一个鸡腿。”

    薛衡微笑接过:“谢谢姐夫。”

    程天源暗自低笑。

    这还是两人认识两三年来,他头一回喊自己“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