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耀,曲径通幽,一路清新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走了一会儿,路边笔直挺拔的青竹排列密集,整齐有序,好似一排排绿墙,与娇艳的花朵不同,是另一番风景。青竹围起个小院,院中几张石桌,一群娇客正在这里乘凉小聚。有绿竹遮挡,桦绱并不知道坐在里面的人是谁,而出口处的几名丫鬟没有见过她,所以并未前来拜见,她们依旧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许是主家煊赫都十分了得,丫鬟看过来的眼神不是很和善,带着一份傲气。她今日穿着简单,未着宫装礼服,除了颜色素了些,裙摆长了些,与世家小姐的日常便服一般无二。虽她不愿应酬,倒也不至于见着人就躲的地步。当然也没打算进去,只不过路过想去湖上的凉亭坐坐。

    而她刚要经过入口,从斜后方的小道那里传来声音唤住她“公主。”

    桦绱转身一瞧,竟是昨晚才见过一面的薄小姐,美人就是美人,果然白日看,更加貌美秀致,气质出众。不知是有什么急事要与她说,在十米远的地方屈膝行礼,神情有些焦急的模样快步过来。

    薄之嫣刚刚在小山坡上一边与闺蜜闲聊,一边观赏青翠竹林,如一片绿海,空气都带着清新的味道。她站在高处,这片风景尽收眼底。远远瞧见长乐公主走来,一瞥眼看到竹林小院中,三张石桌前坐着十几位高门仕女。中间那张主座有徐家千金徐谣,她旁边紧挨着的是顾家嫡女顾笙歌。

    闺蜜还在眉飞色舞的细说才读的书籍,薄之嫣眉头皱起,心中焦急忙跟身边的闺蜜道了声抱歉,便往这边疾走,余留闺蜜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薄之嫣主动叫住要经过入口的长乐公主,那群陪着小姐前来的丫鬟们一脸震惊,纷纷低头屈膝,却又忍不住悄悄打量。

    桦绱邀请薄小姐在湖上凉亭一坐,二人面对面坐着。细观薄小姐容貌,见多了绝世美人的桦绱,已经不至于赞叹连连了,只是在心中道了声真年轻。

    十六七的模样,像花蕊,像嫩芽,水灵极了。明明还稚嫩却比同龄姑娘要沉稳安静许多,没有浮躁与娇气。秀丽的容貌加上理智成熟的心智,注定要比同岁人优秀。

    “薄小姐,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那枚镯子,你从何得来?”桦绱直接问她,这件事她一直想不通。省去了无谓的客套,毕竟她与薄小姐实在不熟,没什么可叙旧的。

    薄小姐动作一僵,盈盈秋水般的美目缓缓看向桦绱,问“什么镯子?”

    这双漂亮的眼眸,为什么如此忧伤,竟让她不忍再问下去?桦绱挑了下眉,收回凝视的目光,既然她这样答,那她就不再追问了。

    桦绱看出薄小姐的神情异样,即使她掩藏的极好。可煞白的脸色,灵动的眼睛也失了神采,到底是何缘由?

    因有约,桦绱得先离开,薄小姐起身施礼后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桦绱走了十几米后,再回身看那独坐在凉亭中的纤瘦背影,风吹动乌发,在身后飘飘荡荡,竟觉得有些悲伤无助。

    她们走了一会儿,连翘提醒她,有人追来。是名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小跑到跟前,桦绱认出这人是薄小姐身边的。

    丫鬟攥着裙子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紧张又害怕,然后鼓了鼓勇气快步上前跪在桦绱面前。丫鬟与薄小姐差不多的年纪,赤红着小圆脸仰望着她“奴婢知道不该挡长公主的道儿,可有不情之请,望公主饶恕。”

    桦绱有些意外,猜不透何意,看小丫头害怕,便轻声问“说吧,什么事?”

    丫鬟眼睛泛红,满是真诚的说“求求公主莫要在小姐面前提镯子的事,那是太子殿下送给我家小姐的,这么多年小姐从不离身呢!”看来这丫鬟与薄小姐的主仆感情很好。

    攸臻太子爱慕薄小姐的事,桦绱是听朝歌说过的。

    桦绱睨看这依旧跪地的丫鬟,使了眼色,海棠过来扶起她。桦绱眸中带着审视,平静的问“你知道镯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