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二十年安侯公子的贴身仆人,楚辞伺候起少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驾轻就熟。自从搬到楚凌歌的屋里后,他把比他大五岁的少爷照顾得妥妥贴贴,连管家乔适都觉得这孩子特别懂事、细心、体贴、周到,完全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

    每天晚上,楚辞在楚凌歌的房间里搭一张折叠床,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安静地入眠。

    刚开始的时候,楚辞常常梦见过去的自己,梦见两人在一起读书、练武。更多的时候,是在战场上、营帐里。他梦见楚凌歌读兵书、看地图、冷静地分析敌情;梦见自己陪他一起登上高地,观察敌情;梦见他们在千军万马中浴血拼杀。

    而自己临死前那一幕,却改变了剧情:他被冷箭射中,倒在少爷怀里,昏迷过去,又在少爷怀里醒来。

    于是会在梦里悄悄笑出来,轻轻吐出“少爷”二字。

    有几次楚凌歌听见了,他在黑暗中看着熟睡中的楚辞,有些纵容,又有些担心这孩子对自己的依赖。可是,他还小,不是么?他这么想。

    后来,楚辞的梦境从古代过渡到了现代,梦里出现的都是十三岁的楚凌歌。对他的感觉连梦里都那么真实:满怀着敬意和爱意,期待他快速长大。又因为他的心理年龄,想要关心他、呵护他。这种感觉是矛盾的,他把自己放置的位置也是矛盾的。爱人?仆人?兄长?他分辨不清。

    仆人们都知道楚辞搬到了少爷屋里,贴身伺候他。楚苍逸也知道,他默许了。唯一不知道的,是楚凌歌的母亲苏晴。楚凌歌没有刻意隐瞒,但也没有特意提起,对他来说,这是小事,理所当然的。

    暑假开始前最后一个晚上,楚凌歌兴致极高,两人坐在卧室外间的沙发上看球赛,他吩咐楚辞:“去拿两瓶啤酒来,再拿几个下酒菜,我们边喝边看。”

    “少爷,您还未成年……”楚辞小声提醒。

    “我又不是儿童!”楚凌歌斜他一眼,“别跟我说影响大脑发育什么的,你家少爷我iq140!”

    楚辞只好乖乖地去拿了两瓶啤酒和几碟小菜,摆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他帮楚凌歌倒好酒,楚凌歌说:“给你自己也倒上,陪我喝。”

    “少爷,我也要?”楚辞心道,虽然我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岁,可这身子才只有八岁啊。

    “当然,否则我干嘛叫你拿两瓶酒?我一个人喝多无趣,再去拿个杯子,去!”楚凌歌用下巴一指旁边的柜子,里面有擦得铮亮的杯子。

    楚辞只好默默地服从命令,给自己也倒了酒,陪少爷一起喝。喝惯了京城的美酒,还有边疆的烈酒,这啤酒对他来说就像白开水一样,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胃能灌得下多少,还有,会不会喝了酒失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所以他只是小口小口地喝。

    “终于放暑假了,左思那家伙已经列了一大堆暑期计划,还有元夕。哦,元夕就是夏院长的儿子,也是我的好朋友,暑假我们会一起玩,你跟着我。”楚凌歌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电视、喝啤酒,一边憧憬着他的暑假,“对了,今年那个小尾巴不知道会不会来。”

    “小尾巴?”

    “哦,我二叔的儿子,叫楚凌宇。今年十岁,典型的野小子,飞扬跳脱,完全不像我们楚家人。”楚凌歌嘴角微露笑容,楚辞觉得,他是喜欢这位堂弟的,“我二叔是特种部队青狼队的队长,叫楚苍梧。他身份特殊,很少回来。小宇跟他-妈住在南边的g市,一年难得见他爹几次。去年暑假二婶把他送到阆然来,他跟着我到处玩,左思说他是我的小尾巴。可其实,他玩起来比我还疯,经常蹦出稀奇古怪的念头,什么刺激玩什么。”

    楚辞汗,去年?也就是说楚凌宇才九岁,竟然是这副样子?

    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楚凌宇的妈妈:“二爷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