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岳离开王府之后,就直奔行辕而来,在行辕里刘武岳是极尽了劝解之词,但终究未能说服叶宇。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回京将一切禀明赵有。

    刘武岳回到京城临安,将叶宇的意思大致向赵有复述。

    本以为此次孝宗赵有会雷霆大怒,不曾想赵有却一副病态的拧眉沉声问:“他真是这么说的?”

    “回禀陛下,叶学士就是如此说的,他说陛下虽是名义上的义父,但他自幼就是野孩子……”刘武岳说到最后,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赵有听了这番话,先是闭目沉思良久,随即才缓缓睁开,微微叹道:“野孩子……,倒也……”

    说到最后,赵有无奈的摆了摆手,露出苦涩一笑:“罢了你先行退下吧”

    “是”

    待刘武岳退出养心殿后,赵有询问一旁的梁珂道:“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老奴以为,叶大人年少轻狂,如此忤逆不遵之言行,陛下切不可听之任之……”

    “话虽如此,但他所言也不无道理,毕竟这些年来朕亏欠他许多”

    赵有说到这里,偶尔咳嗽了两声,面色微红的摇头道:“当年朕就是因为这个皇位,舍弃了朕最为珍惜的东西。如今这种事情,朕不想在发生在他的身上……”

    “可是陛下答应福王之事,陛下又该如何兑现?”梁珂见不能说服赵有,于是又以福王之事劝诫道。

    “朕的这个族兄,虽然主动交出一支御前大军的兵权,以换得朕的一道赐婚圣旨,其实他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比朕精明许多”

    “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这个幼子,历经磨砺之后,若是为臣,将来既是名臣也是权臣,福王如此下血本拉拢他,无非是想增添自身羽翼罢了”

    梁珂微微点头认可道:“陛下圣明,以老奴观之,叶大人虽年少气盛,但对于人情世故极为老练,远非庆王、恭王二位皇子能比,只可惜……”

    “只可惜,他不仅是个庶出,而且身份永远不能得到认可”

    赵有说出了梁珂没有说下去的话,随即略感悲凉道:“正因如此,朕才觉得亏欠他很多至于此次赐婚,朕的旨意是下达了,但没有限制婚期,所以这小子如何闹腾,朕也懒得去管……”

    “陛下英明”梁珂闻听此言顿时慌大悟:“原来陛下早有打算,如此即便福王想要追究此事,也是没有丝毫理由

    “好了,朕倦了,这些政务就交由庆王处理,起驾回寝宫吧……”赵有一脸疲倦地吃力站了起来,由梁珂搀扶着离开了养心殿,起驾直奔后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