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她第一次离开他是什么时候,但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多想陪他一直走下去,师傅也好,龙清也罢,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不过短短的二百年。

    太短暂了,短暂到来不及告别,她就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或许她该学会知足,寻常的人类别说二百年,一百年都是奢求。

    可人们明知光阴易逝,所以相爱的人用力爱,用尽全身的力气,寻找片刻的欢愉,轰轰烈烈过后,迎来盛大的死亡,这一生再无遗憾。

    可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长生不老,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何青凡没有做过与世长辞的假想,更没想好要怎么和龙清告别。

    龙清在何青凡耳边说:“你以前就喜欢看星星,在九华山的时候,我记得你每晚都要吵着去外面看星星,看完星星才肯乖乖睡觉,这里是京城,虽然没有九华山上的夜空美丽,但也不算太差。”

    何青凡听清楚了这句话,想起从前的日子,她想笑,也想和他说“与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快乐的,不管在哪里”。

    可惜却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她也想回九华山看看,如今恐怕已经没机会了吧。

    龙清继续用时而清晰时而遥远的声音和她说话,构画出无数美好的设想。

    何青凡想告诉他“我很遗憾,很遗憾没有在有限的生命里用力爱你”。

    可现在她办不到了,她一句话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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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出。

    何青凡很后悔,她应该在生命的最后好好爱他的,而不是每天只顾着当一条咸鱼。

    ——多想给你留下一些更多的美好,让你每每回忆起来都能微笑,哪怕能抵消一点点失去我的痛苦也好,可惜我太菜了,总惹你生气。

    ——当你回忆起我时,大概率应该不会笑,我想我能在心里勾画出你的表情,一定是阴沉着脸,死死盯着一个地方,背影高大又凄凉。

    她走了以后,他又变成孤孤单单的一条龙了。

    记得龙清说过龙族失去了伴侣不会独活,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不吃不喝随着她死去。

    何青凡好后悔,好后悔没交代完遗言,她应该让他对天发誓不会寻短见才好的,可现在似乎一切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