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对她的伤害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他们已经恩断义绝,她还是不愿意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他有他的骨气,他有他的底线,一直是!

    她早就想亲口问他了,她想听他亲口解释,想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就像浩然曾经说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未必是事实。她愿意相信他亲口说的,那已经无关爱情,只是一种自信——她的眼光会差到那种程度。

    朱启明清凉的目光锁定柳一一巴掌大的小脸,她的眼神巴巴地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又叫了他一句启明……久违的感觉,久违到他想流泪。

    他沉默地看着自己,目光清冷得像在看敌人,柳一一刚热起来的心便随着他的沉默一点一点地冷下来醢。

    忽然,他爆发出一声冷笑,“柳一一,想听我说什么?难道我亲手送的父亲进监狱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说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饶有兴趣地再次打量了她几眼,不阴不阳地笑,“看样子柳小姐对朱某还没死心呀?就是不知道秦浩然秦大公子知道了会做何感想呢?呵呵呵……”

    他笑得那么得意忘形,笑得那么恶劣。柳一一不由闭上眼睛,在心里说:“柳一一,这都是自找的,怨不了谁。缇”

    然而,朱启明似乎还嫌羞辱得不够,他接着说:“柳一一,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从来没爱过,从来!听见吗?”

    “当年我之所以会接受,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月儿刚刚分手,正处在感情的空窗期,在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闯入,而且那么热烈,我也是男人。”

    柳一一掐住了自己的腿。

    这一刻,所有曾经的美好都变成了难堪。

    “再说,的条件非常好,颜值高家教好,带出去很有面子。”

    “……启明,有这么宠女朋友的吗?”

    “宠坏了才没人敢惦记着。”

    那次政法界年度晚会上,当着领导恩师同学同仁,他和她高调地秀恩爱,招致那帮屡屡躺枪的哥们群起而攻之。她一直不愿深想,他不是个高调的人,为什么每每带她出门却恨不能昭告天下似的。而他俩独处的时候,他很少有过分亲热的举动,即使有也总能适可而止。

    柳一一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像玻璃一样剔透,没有悲愤更没有心疼,反而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有面子?在谁面前有面子?如果我猜得没错,您和我秀恩爱的那些场合应该都是秦皓月在场的场合,即使她本人不在,她的朋友也在,确定她会知道,对吗?”

    “看您的表情证明我猜对了。”柳一一打量着朱启明的表情,风轻云淡地笑了,“不过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直说明呢?怕我深受打击,怕我承受不住?”

    “朱律师,我该说您太高估了您对我的影响力呢,还是太自作多情呢?”柳一一闲闲地笑出声来,“您难道忘了我已经结婚了,就在昨天。我的一切自有我的丈夫替我糙心,您,连担心的资格都没有了。”

    柳一一畅畅快快地舒了口气,悠然地笑道:“至于曾经被人当成工具这点,更对我毫无杀伤力了,因为在对我的父亲——一个曾经对有提携之恩的老人做出那样的事的时候,再做出任何没有底线的事儿我都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