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与太尉王大人有些瓜葛,可是真的?”

    柳云昕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认:“是,多亏老师提携,微臣才有今日地位,不过恩是恩,有恩当报,德是德,即便报恩,也不可失了德。”

    魏宁抿着唇,连连点头,很是赞同。

    他笑说:“你倒是思虑周全,把自己的仁义道德划分清楚。不过,我想问柳大人,你觉得三皇子楚王可有杀人之嫌?”

    柳云昕拜了拜,说:“眼下案子还未查明,臣不敢妄下定论。”

    “你是怕吧。”

    “怕什么?”

    “怕失了我皇兄这靠山,”魏宁阴阳怪气地说,“我不知道你目的是什么,但我劝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若是敢伤他一分,我便屠你全家。”

    全家?真是可笑,他柳云昕哪里还有家。

    柳云昕自顾自地端起茶杯,饮了口茶,面上隐了笑意,内里却已经有了各种猜测。

    魏宁精准捕捉到他面上稍纵即逝的冷厉,微暗了眸子。

    柳云昕,笑着看向人,没有说话。他是听闻三皇子魏恒与六皇子魏宁感情甚好,从小一起长大,今天从魏宁嘴里听到这些倒是也没觉得惊讶,不过这般护着也能知道他们之间情义深重。

    柳云昕说:“不知道殿下为何这样看我,我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的普通人,怎么就招殿下这样恨呢?”

    “皇兄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以外最疼我的那个人,甚至比得过父皇,我不知道你突然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最好你适可而止。”魏宁狠狠地瞪着他,言辞冷厉:“皇兄他无意争权,更不会同我们抢,他的心不在长安,在北疆。王轩想跟太子谋划扳倒我兄弟二人,我魏宁在此奉劝你,若是你想利用他,我劝你最好还是省下力气。”

    柳云昕看着他,顿了顿,然后说:“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何这么说,但我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位置,我只想好好的在这待着,皇权之争与我没有任何干系,我也不想参与其中,更不想招惹让我葬送性命之人,如若殿下担忧王爷,不如去跟王爷说说,不要叫他来微臣身边才好,免得被刺一身,鲜血淋漓了再来找我算账,可就算不清楚了。”

    “最好是这样,”魏宁道,“皇兄那里我自会提醒他,你行事小心些,不要叫我抓到把柄。”

    柳云昕偏了头,从他这番话里读出来些其他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忽而说:“原以为殿下过来跟我讨论杨大人的案子,可聊到现在才知道,殿下是来警告微臣的。不过,也怪微臣太天真,原以为在这长安能交到些朋友,这还没试着联系,就被殿下打上了勾引的名义,说起来,我也是冤枉。”

    魏宁长舒一口气,看着他道:“你不用说的好像我冤枉你,到底是不是你心里自然清楚,我不过是想告诉你,这长安城你谁都可以碰,唯独碰不得他。”

    魏宁也没看他,站起来,自顾自地说:“皇兄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不会叫别人伤了他。你与王轩密谋什么我不管,不要把如意算盘打在我身上,我或许能让你看些其他的。”

    说完,魏宁就起了身,留了一句话走了,“这案子我猜测是太子所为,今日有些疲乏,就先回府了,改日再同柳大人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