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珠忍下肩上的痛意,“没什么,就是昨晚睡着落枕了,脖子有些不舒服。”

    “我给你揉揉。”秋寂之起身,摸索着往许含珠身后去。

    “哎,不用!”许含珠缩着脖子躲闪,可她比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被秋寂之牢牢圈在怀中。

    秋寂之轻柔地帮许含珠按揉起肩膀,许含珠差点儿没彪出泪来。

    昨日她刚被刘妈妈用藤条抽了一顿,肩上背上都青青紫紫,有的地方破了皮儿见了血。

    秋寂之守礼地隔着衣服按,且没有乱摸,很规矩。可许含珠的衣衫单薄,似只有一层纱披在身上。

    他按着按着就觉手下的感觉不对,他好像按到一处有些硬的地方,跟许含珠柔软的皮肤手感不同。

    他出于好奇,指尖顺着许含珠的衣领向内里摸去。许含珠被吓到了,挣扎着要躲,却被秋寂之牵制住,“放心,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看得见看不见的问题吗?许含珠不知该说秋寂之什么好。

    秋寂之摸到一片条形的硬痂,脸色倏地沉了。他又摸了摸周围的地方,竟然还碰到几处,厉声问道:“怎么伤了?”

    许含珠简单道:“就是琴弹得不好,被打了。”

    “你怎么可能弹不好琴?”许含珠的才名,秋寂之是听过的,一个青楼能对姑娘的琴技有多高的要求,又不是养乐师。

    “含珠,你不要骗我。”

    “真的!”

    秋寂之声音沉沉,“你不说,那我直接去问老鸨。”

    “别!”许含珠自知瞒不下去,磕磕巴巴地吐出实情,“是刘妈妈要让我卖身,我不愿意,她打了我。”

    说着说着,她心中委屈如潮涌,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明明跟刘妈妈争吵时,她没有这么怯弱的,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是秋寂之,她才敢表现出自己的害怕。

    秋寂之快气疯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

    “说了……只能给你添麻烦。”许含珠也很难受,秋寂之替她为许家奔波已经很辛苦了,许家出事后,只有秋寂之一人对许家上心。这种她自己还能撑住的事情,就先不告诉秋寂之了。

    她解释道:“刘妈妈就是看着彩蝶的身价飙升,觉得我卖身能卖个比她更好的价钱,这才动了心思。”

    她之前就想过刘妈妈不会让她永远不卖身的,能赚钱的买卖谁不做,她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