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四月,春闱落幕,因婉晴与陈治之事的原因,两人的及笄礼筹备得并不十分完善,但因为顾着女儿婉书的颜面,总不好叫女儿的及笄礼过于寒酸,洛母还是尽自己所能邀请了京中她能邀请的女眷,但是让洛母没有想到的是,忠远侯府的侯爵娘子和住在她家侯府上的姻亲金陵邢家向自己抛来了橄榄枝,有来参加洛家两姐妹及笄礼的意思。

    洛母没有拒绝的道理,自然欣喜地欢迎二人前来参加姐妹两的及笄礼,有了这两人来参加,其他官眷原本瞧不上名不见经传的洛家两个姊妹的及笄礼,后来都纷纷上赶着来参见,原本洛母只是想小规模地办一下,眼瞅着这样的情形,只怕是根本无法小规模地举办了,只得加大力度,忙得头脚倒悬。

    侯爵娘子和邢家夫人出手阔绰,两人分别送来了好些织锦缎匹和南海明珠,还有一座九天玄女刻桃花的巨大屏风作为贺礼。

    身为姐姐的婉婷也送来了两支很是贵重的金凤展翅翘头步摇,细长的金制流苏缓缓落下,闪烁着光泽,也示意着少女们的成长。

    许大娘子与洛母关系好,特意打造了一副赤金头面,很是贵重。

    及笄礼上,洛母正在花厅应酬着侯爵娘子和邢家夫人,侯爵娘子没怎么说话,只是客套地问了两句闲话,目光一直悄然无声打量在婉书的身上,很显然,她来参加婉书的及笄礼是带着某些目的而来的,婉书和洛母心中有了计较,但也只是装瞧不见。

    反而是邢家夫人一直拉着洛母说东说西,只是这话题绕着绕着,总是能够聊到洛家长子洛盛桦的身上,也很显然,邢家夫人同样是带着某些目的来的。

    只是比起侯爵娘子的目的,洛母还是更喜欢邢家夫人的目的,毕竟自家长子如今的年纪不能再耽搁了。

    洛母热闹与邢家夫人说到一起,将长子盛桦的消息尽数相告,活脱脱一副恨不得将儿子直接塞过去的模样。

    对于盛桦的才情和钟情邢家夫人实在喜欢,而且洛母为人和顺,以后作为婆母也不会为难媳妇,对于这点邢家夫人更加心仪,若是此时没有旁人,只怕两人的婚事便会直接定了下来。

    来为婉晴婉书行赞礼的赞者是许大娘子,她受邀来替婉书行赞礼,至于婉晴也不过是顺手为之。

    及笄礼结束宾客离场之后,婉晴又被幽禁回了琴韵轩,依旧是不允许她出房门半步。

    自婉晴被幽禁不能与陈治往来书信之后,陈治心里因为牵挂心爱女子的消息以至于整个人消瘦了一圈,陈老夫人和陈化夫人看着萎靡不振的陈治,几经内心的挣扎,最终告诉陈治让他死了这条心,洛汉康已经在为婉晴挑选夫婿预备定亲,以后婉晴便成了有婚约的女子,与他再无半点干系。

    陈治听了之后几乎魂魄立体,加之之前被打所受的内伤和冬日里的寒气,陈治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咳得惊天动地,几乎把肺给咳出来,最后甚至还吐了血又幽幽晕眩了过去。

    陈老夫人和陈化夫人立马急得让小厮去请太医院的御医。

    此时已接近深夜,小厮敲了半天的门扰了御医的好梦,御医原本一肚子火,结果一听说是光禄大夫家的嫡孙,立马穿戴好衣物,由着陈家的马车拉到陈府,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因先前也瞧过一次,御医摸着下颚上的胡须,摇头晃脑地说了几句什么偶感风寒,血流不畅好治,只是我观令郎面容,似有心事,此乃最大的病因,若不尽早解决,危及性命也。

    危及性命?

    陈老夫人听后心下一悸,险些直接晕过去,陈治母亲接受能力还算强硬,听到这句话之后还能站住脚,还能将婆母扶好。

    卧房里,陈治的父亲陈化立马焦急问道“我儿这心病如何医治,还望赐教。”

    御医笑了笑,边写药房边说道“心病自然是要心药医,令郎总不至于是这几天忽然就变成这样,仔细剥丝抽茧,总有迹可循。”

    写好药方之后,御医拿起药方吹了吹,希望墨水快些干涸,对屋里众人道“此药方一日两次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