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海也一脸苦笑的摇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吧,不过真羡慕老弟你的运气啊,能得到邓先生的青眼,恭喜你了。”

    啥玩意儿就恭喜我了?

    徐景行一脸懵逼,“不就是裱个画么?怎么还青眼有加了?你当是皇帝招驸马呢还是邓老太太招女婿呢?”

    程德海闻言嘿嘿一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老弟,回头见,嘿嘿嘿……”说完跟见偷了鸡的狐狸一样偷笑着跑了。

    这什么情况?

    徐景行真有点懵,但想了想还是跟着邓老太太进入房间,他的画还在邓老太太手里呢,就算想走也得先把画给拿回来吧?何况他连金二都不怕,会怕了这么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真是的!

    进入房间,他发现这客厅竟然挺宽敞也挺亮堂,收拾的干干净净,各样家伙事也都摆的整整齐齐,反正看着比一般的农村家庭要干净整洁多了,空气也好,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馨香。

    邓老太太小心翼翼的把画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小师傅,请坐,我给你泡茶,”言语间竟然完全没有刚才的凶戾和冷漠。

    他连忙道:“邓先生,不用麻烦了,您有事儿就说事儿,这个,咱们把正事儿谈好了再喝茶也不迟。”

    “哪有客人上门却连一杯茶都不上的道理?”邓老太太却一边笑一边动手,一壶茶很快就端上来了,闻茶香,还挺香的,而且是雨前的龙井茶,虽然不是最顶级的,但也不差,是一般人家喝不起的那种。

    这家庭状况貌似没有程德海说的那么不堪吧?

    他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暗自琢磨,当他注意到茶杯茶壶也都不是普通货色以后,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老太太这贫困潦倒的外表,应该只是一个伪装,如果真穷,是绝对舍不得用价值过万的紫砂壶来喝茶的。

    没错,邓老太太用来泡茶的紫砂壶就是一只价值过万的紫砂壶,虽然是新壶,但做工和泥料都很讲究,搁在市场上确实是五位数的价格。

    真缺钱,早就把这壶卖掉了。

    不过如此一来,他对这位看似凶戾、贫困的邓老太太更感兴趣。

    只是他也没主动开口,因为他意识到这老太太可能是有事相求,既然如此,他何不拿拿架子呢,到时候不管邓老太太提出什么样的请求,他都讲处于一个能进能退的位置上,不至于把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中。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陪着邓老太太喝茶闲聊。

    茶过三巡后,邓老太太开口了,“小徐师傅,你叫什么名字?”

    “景行,高山景行的徐景行,”他笑着回答。

    “是高山景行,而不是景行行止?”邓老太太反问。

    他点点头,同时竖起大拇指:“邓先生果然有学识,这么久以来,还真没人注意到我名字中的这点细微差别。”这可不是奉承邓老太太,而是事实,因为“高山景行”的“行”字读xing,而“景行行止”中的前一个“行”字读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