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兴腿都软了,见徐景行没为难他,而是打算找胡建国的麻烦,悄悄的出了一口气,使劲儿点头:“我一定带到,”说完踉踉跄跄的跑出去。

    他是恨极了的胡建国,胡建国明知道徐景行跟周振山之见的关系,不敢直接找徐景行的麻烦,却鼓动他当枪使,这不是让他往火坑里跳吗?他觉得自己就是“火中取栗”这个成语故事中描述的那只傻猫。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能把胡建国给砍成肉酱。

    他一边往山下跑一边暗自庆幸,庆幸徐景行没找他的麻烦,不然他后悔都来不及了,得罪周振山,那后果简直不敢多想。

    徐景行可不知道王正兴什么感受,他也没心思理会区区一个王正兴,这王正兴就是个被胡建国忽悠的傻逼,收拾这样一个马前卒实在没什么成就感,倒是胡建国跟胡斌这一对父子真的让他愤怒了。

    如果没有周振山帮他撑腰,他今天就彻底栽了。

    别看他现在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恨不得把那对父子给挫骨扬灰。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就是再怎么恨,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让他真的把胡建国父子怎么样,他还下不了手呢。

    不过他眼神里闪过的一丝杀气还是被老江湖周振山给注意到了。

    周振山凑过来低声问:“让人收拾他们一顿?”

    徐景行摇摇头,“没必要跟那些小人一般见识,”说着朝区正光笑道,“区老板,我这手艺没有辜负你这一截上好的金丝楠吧?”

    “没,当然没,”区正光连忙点头,热情的笑道:“那姓王的有一点没有说错,小徐你的手艺简直神乎其神,这一尊吕祖坐像真的当得起惊世之作这种赞誉。”

    徐景行连忙摆手,“太夸张了,什么惊世之作啊,让人听到真的会笑掉大牙,”说着扭头望向一旁的丁老先生,“丁老先生,咱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

    “呵呵,小友好记性,”丁老先生笑呵呵的走过来,“不过你的手艺更好,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刚才还担心他们把你捧那么高,会让你摔的很惨,没想到你竟然有平步青云的能耐,在高处站的稳稳当当的,丝毫不虚。”

    “嗨,您老太过奖了,我这点雕虫小技,也就混口饭吃的水平。”

    “是你太谦虚了,你这手艺要是只能混口饭吃,那别的木雕师傅就只能去要饭了,”这位丁老先生对徐景行极为看好,毫不吝啬夸赞之词。不过他这话还是引的在场的其他人不断点头,纷纷表示是徐景行太谦虚了。

    能得到这些人的夸赞,徐景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除了区正光和周振山外,剩下的都是行内人,得到他们的夸赞,意味着他在行业内小有名气了。

    在这种行业里,名气就等于身价,名气越大越响,身价就越高,身价高了,收入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

    当然,他也清楚,这些人虽然都是行内人,但实在没什么分量,那位国家工艺美术协会的老头儿算是分量最重的了,可那位从进门后就没怎么说话,看到徐景行雕的吕洞宾坐像以后依然一脸阴沉,只是捏着镜框凑在雕像旁边细细观察,像是在找茬一般。

    徐景行见老头儿那样子,自然不会做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情,只当对方不存在,直接跟区正光要工钱。

    区正光很爽快,直接把工钱打到徐景行的卡里,全程那个赞誉啊,真有把徐景行夸上天的趋势。

    好话人人爱听,但听多了也腻歪,徐景行跟这些人客气几句后便提出离开,工钱已经到手了,还留在这里干啥?在这儿跟这些人相互吹捧,还不如回家陪妹妹玩游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