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奴家听说淮安盐行的仓库里,算下来能存有百万石的食盐。这么多的盐,那些盐商们几辈子能吃得完?”

    生活在草原上的那日暮,从未想过百万石的食盐储量,是个怎样的情况。看到何瑾回来后,忍不住就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可不待何瑾开口回答,她又开口言道:“奴家还听说,有些盐商为了逃避罪责,宁愿将盐都倒入海中,也不肯施舍给老百姓......这些奸商的心,怎么就那么黑?”

    “呃......”何瑾刚想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历史上经济危机的时候,资本家宁愿将牛奶倒入河中,也不低价出售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可话刚在脑子里想好,嘴还没来得及说时,那日暮再度开口了:“相公,还有那个知府,最后有没有被锦衣卫抓住?”

    “为何奴家听说有人言他是好人,有人又说他是坏人?......你们汉人之间的政治斗争,一向都这么让人看不懂吗?”

    看着那日暮一脸不解的面庞,何瑾忽然就觉头顶飘过三个字:报应啊!

    自己不让钱华说个痛快,老天就会让一个女人,逼得自己无法开口。果然世道是公平的,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好在那日暮只是一时性急,问题也没这么多。

    何瑾消化了一下,就开口一一回答道:“吃不完,他们的心也不算黑,刘祥最终被锦衣卫抓住了。”

    “至于在政治斗争当中,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呀......你已经是个人美胸大的小媳妇了,不要再这样上来就问相公问题了,好吗?”

    好吗?

    当然不好。

    那日暮闻言,激动的神色立时消散,明白自己被何瑾鄙视了。

    可想想何瑾这些时日,在外面跟那些盐商官绅斗智斗勇的。她这里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只会惹得何瑾心烦,一时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又委屈,又觉得自己没用,还忍不住想跟何瑾发脾气......反正,就是想一个人生闷气,也不知为什么的那种。

    可想不到就在这时候,何瑾又邪魅一笑,道:“像你这样的人美胸大的小媳妇儿,就应该发挥自己的优势,撒着娇问相公问题嘛。上来就直接问,多没技术含量,搞得多没情调儿啊?”

    这时那日暮才一抬头,想起何瑾刚才不是说不能问问题,而是不要让自己上来就直接问——这细微的差别,意思一下就不一样了。

    她立时有些脸红,还也有些紧张和急促。因为......草原上英姿飒爽的她,根本不会汉人女子的撒娇。

    于是,想了想她就开口问道:“相公,难道一定要撒着娇才能问吗?奴家......奴家用草原上的方式行不行?”

    “草原上的方式?”何瑾一听当时就兴奋了:哦......这样好呀,自己的定向调教,怎么比得上人家那日暮的个性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