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弘治皇帝听着朱厚照的用词儿,也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送倒是可以送,但回来后,好生熟读一下成语!若再这样丢人现眼,朕绝饶不了你!”

    朱厚照错愕抬头,便见弘治皇帝一向慈爱的目光里,竟莫名多了几分杀气。

    他吓得一溜烟儿地跑到何瑾身旁,又委屈地道:“何百户,你此番离去,孤往后的日子,恐怕又要了无生趣,忍不住想寻死觅活了”

    何瑾这会儿都顾不上跌得脸疼,连忙拉起朱厚照就往外走:“殿下,算我求你了,你还是赶紧闭嘴吧”

    看着两人狼狈离去,弘治皇帝才松了气哼哼的脸。深吸一口气后,对着三位内阁大学士问道:“如何?”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架不住君臣的确默契。三位大学士不用开口,也知弘治皇帝在问对何瑾的评价。

    “天马行空,能谋善断。”还是刘健率先开口,但随后,他又装作厌恶的模样,补充了一句:“然媚上贪婪,心术不正!”

    “调和鼎鼐,独有奇方。”

    李东阳也开口了,因为不是同乡的关系,不用如刘健那般避嫌,便只是客观言道:“不过若为辅政之臣,恐德不配位陛下可用之而不可亲之。”

    “臣倒不以为然,若日后他能升入户部,则乃大明之幸!”

    谢迁说完就蹙起了眉头,似乎觉得说这话也没什么底气,便又来了一句:“不过,国家宽裕的同时,这小子必然早已富甲一方”

    “哈哈哈”弘治皇帝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就在三人不解时,他忽然面色凝重地说道:“三位卿家,莫忘了这小子,今年只有十五岁呐!”

    三人闻言,不由一时惊诧:是啊,这小子从始至终的表现,虽说已尽可能地装出轻佻幼稚。但他所献之策、所做之事,又哪有半分懵懂少年的样子?

    可想不到,就在三人已然感到震撼时,弘治皇帝又怅然地望向了殿门外,悠悠地来了一句:“而朕的太子,今年刚十一岁,与他年岁差不了多少”

    这话一出口,三位大学士不由面色剧变:谁都听得出来,弘治皇帝这分明是,开始有意为朱厚照寻觅班底啊!

    而这个何瑾,已初步入了他的眼界

    只不过,这个话题对于三位内阁大学士来说,很是有些讳莫如深。

    谢迁沉凝了片刻后,才小声地言道:“陛下春秋鼎盛,而这小子仍璞玉未雕,至今连个秀才都不是”

    弘治皇帝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晒然一笑道:“是朕失言了不过这小子的确是个异才,如若放任自流,未免太过可惜了。”

    “陛下的意思是?”总算是老乡,刘健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