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年微愕,轻轻“嗯”了一声。

    晏画阑不安地喊:“你要发誓!”

    霜绛年觉得他可爱,浅笑:“那我们拉钩。”

    “拉钩?”

    “像这样,”霜绛年摆出姿势,和他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晏画阑警觉:“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许变!”

    “好。”霜绛年笑着摸他耳边的鬓发,“乖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晏画阑咬唇。

    若是之前,阿年哥哥夸他是乖孩子,他会很高兴。现在听了“乖孩子”,他却莫名不满足。

    某处忽然被轻轻踩了一脚,晏画阑不由浑身一紧。

    “身体么,确实不是了。”

    霜绛年散漫地笑了笑,嗓音随即变得坚定。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为了活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伸手拆下发簪,任由雪色长发铺散。

    “来吧。”

    霜绛年身子如同冰雪雕就般脆弱,总给人某种错觉,仿佛他一触即碎,一烫便融。

    然而火焰一旦被诱着烧上来,才知道这冰雪的内核坚不可摧。

    如此,才更令人欲罢不能。

    面具之下,霜绛年皱紧了眉头,疑惑自己的痛觉为什么还没有消失。

    面具开始晃动,摇摇欲坠,他灵气溃散,无法再用灵气将之粘合在脸上,也无力维持易容术,只能亲手按着面具。

    霜绛年的手常捏针捡药,骨节清瘦,指尖用力绷紧时,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