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和许知白面对面站着的时候,陈元洲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许知白之前那句话轻得像火柴擦燃,点着的却是陈元洲的希望。

    他终究是希望许知白可以承认些什么,许诺些什么的。

    而不是先说着要捋一捋,在一切止步不前时,却又柳暗花明地给他一份期待。

    两人对视半天,站在暗处,很难察觉陈元洲的耳根在发红。

    许知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带伞了吗?”

    陈元洲一边这样问,一边顺势移开视线,去看许知白的手上。

    许知白两只手都插在兜里,显然大衣口袋是装不下伞的。

    “我的车停得很近,几步路而已。”

    陈元洲扭头去看外面,雨势没有要减小的意思。

    “我去楼上拿伞,你等我一下。”

    说着就迈开腿要走,手腕却被许知白扣住了。

    “没事的,不用这么麻烦。”

    他并不陌生这种带着凉意的柔/软触感,曾经许知白也是这样扣着他的手腕走在商场里的,背影看上去有些仓皇。

    当时他还没完全平静下来,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让许知白难堪了,他在愤怒中看她的背影,一瞬间感同身受地觉得难过。

    而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又像一个灿烂的美梦,他们去吃烧烤,一起开车回来,许知白伸手摸了陈元洲的头,和他开玩笑。

    再后来,两人走得近了,模糊朦胧的情感就像晚上的雨淌开来,而伴随其间的是误解和冷战。冷战的末尾,许知白又一次抬起手摸他的头发。

    不同于第一次戏谑般地揉了一把就松开,他直挺挺地站在那,紧张地去看许知白,许知白的眼睛里映着小小的两个自己,头顶上她指尖拂过的地方几乎要一路开出花来。

    许知白没有说任何约束他的话,也没有让他与她定下契约。

    他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