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塔所在的地方不小,差不多有七八百亩,半是办公的地方,半是住宅。

    其实这一片的住宅,都是司修以上才有资格住的,其中还不乏化修,规划司曾经是皇家天策府直辖的部门,那时叫规划部,天策府裁撤之后,部分职能划归了政务院。

    任家在其中,占了一个五亩地大小的院子,算是一等一的大院子了,起了两栋三层楼,连上仆役,住着两百多号人。

    事实上,任家还有子弟,分散在其他住宅里。

    租来的马车在规划司大院的门口,就禁止通行了,李永生拿出朝阳大修堂的铭牌来,登记了之后才进去。

    到了任家大院的门口,门子跟这俩人要帖子,这时候李永生的铭牌就不够看了,张木子不动声色地发话,“跟任进说一声,曲胜男的朋友来访。”

    “大胆!”门子脸一翻,阴森森地发话,“敢对我家家主不敬?”

    任家的家主都是单名,这一任的家主任进,在壮年的时候急流勇退,从规划司乞病休养,现在是高阶司修,若不乞病,当规划司的司长也是可能的。

    张木子脸一沉,“怎么,人起了名字,不是让人称呼的?”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称呼我家家主的,”门子粗声粗气地发话,“没有名帖,再不滚蛋,休怪我不客气。”

    “混蛋!”张木子气得鼻孔直冒烟,总算她还记得,自己来红尘历练要低调,更何况这里是京城,所以只是低声怒骂,“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任进亲手执行家法?”

    大户人家的门子,都是这么个德性,欺软怕硬,这门子见对方说得有恃无恐。又知道自家来往的人,很有些过江猛龙,所以也不敢再拿鼻孔看人了,至于门包。那就更不想了。

    他犹豫一下,然后发话,“曲胜男……跟家主没有来往啊。”

    规划司虽然只是一个副部级编制,但是权力着实大得吓人,真敢跟军方交往过密的话。那真是自寻死路。

    “你只管去通报便是,”张木子冷冷地发话,“你现在已经欠我五十杖了,再敢拖延,生生打死你!”

    你没必要这么狠吧?门子不敢再怠慢,马上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中年贵妇走了过来,笑吟吟地发话,“外子有事出门公干,贵客请先进门。下人无礼,请贵客海涵。”

    原来这是任进的夫人,听说来的一男一女,女宾为主客,她就出来接待。

    “你家下人,果真无礼,”张木子点点头,一边进门,一边大喇喇地发话,“居然要我滚蛋。好大的胆子,先打他五十杖吧。”

    中年贵妇的眉头微微一皱,淡淡地发话,“贵客你说是曲胜男的朋友。曲老我们是久仰的,但是没什么交集,也不便跟军方过多接触……你看?”

    她不知道这女子什么来头,但是不亮身份,开口就要惩罚门子真当我任家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