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月于刻晴离开之后,老刘伯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坐在原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肚子传来了一阵饥饿感,老刘伯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到厨房之中准备午饭。

    嗯?盐什么时候用完了?

    刚刚把米洗好放到锅中的发现装盐的调味罐中早已空空如也了,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今天早上是打算去买盐的,可是早上被那两个年轻人一耽搁,全给忘了。

    买盐么?老刘伯拿着装盐的罐子神色犹豫,经过早上的事情之后,现在的自己好像不能够继续装作平常的到淑之姐姐的店中买东西了,这可怎么办呢?

    想起早上那自己给那两个年轻人说的那些事情,老刘伯就有些后悔,这种事情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说出来了呢?明明那是自己最最应该藏在心底的东西。

    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小伙子说的实在是有道理,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于懦弱了。

    那一年的夏天,正是自己跟淑之姐姐都风华正茂的时期,当时的淑之姐姐正在被家里催婚,我坐在自己家的院子中沉默无言,这个画面我永生难忘。那一刻我多么想跑到淑之姐姐家中去,去拉着她的手对着她的家人说道:淑之姐姐就由我来娶。

    但是由于我的懦弱,我最终把那一次此生仅有的机会失去了。而今天,类似的机会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可现在的自己,却还是懦弱如当年。

    “淑之姐姐,我…我来买盐。”老刘伯最终还是带着自己的盐罐子走进了淑之的杂货店,毕竟饭还是要恰的。

    淑之姐姐么?这个称呼我多少年都没听见过了呢。淑之听见老刘伯对自己的称呼,内心有些复杂。

    老刘伯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其他东西了,心情复杂地看着淑之把盐装到他的罐子之中。

    雪白的盐花如流沙一般填满了罐子中的最后一处空缺,两人默默地递给了对方东西,店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够了吧,为什么今天的心情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样呢?老刘伯感受到了这份压抑,明明自己的动作还有说话的语气内容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呢,他的心中不断地在询问自己,是自己对于那些东西还有一丝念想吗?

    呵,接过罐子之后转身即将迈出门口的老刘伯嘴中发出了一丝连自己都听不见的轻笑,这一切困扰了自己这么久了,不如今天就把这一切都终结了吧。

    于是在淑之的默默地注视之下,和往常没有多大区别的走到门口处的老刘伯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并且转过了身重新返回了店中。

    看着老刘伯的动作,淑之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那是名为青春的感觉,她看向老刘伯的眼中多出了一丝期待。

    “淑之姐姐…”在店中和淑之对视了许久的老刘伯最终还是开口了,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出的那番话,而那番话正是淑之这几十年来一直想听到的。

    这种展开别说刻晴了,连郑月也没能想到,他还想着从绝云顶回来之后要不要再去问问刘老伯呢。

    在两人回到客栈之后,刻晴还后知后觉地向着郑月问道:“郑月,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我们早上都顾着思考刘老伯的问题了,都还没搞清楚刘老伯到底是不是淑之婆婆口中的那个榆木脑袋呢?要知道我们早上的目的是打听并且帮助淑之婆婆打开心结的啊。”

    “你说的有道理,”郑月想了想回道:“但是我觉得大概概率是的,因为我发现昨天淑之婆婆在说榆木脑袋的时候瞪了一下某个方向,那个方向就是今天老刘伯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