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初月都想要忍不住地赞叹谢司云,他真的大胆!

    谢司云倒是也不着急,干脆就直了直身体,对那苏平继续道:“我知道将军在赶路,可……若是将军出了这范围,便就知道,外面的情形已经是大局已定了,将军是否着急是否赶路,其实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哦?”

    苏平的眼神之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也握紧了几分:“你今日若是能说服我,我便亲自护送你们进京。可若是不能……恐怕即便你是南州城的谢家三少爷,也不能就这么善了了!”

    有时候初月觉得,谢司云真的是一个赌徒。

    她几乎猜到了,谢司云接下来想说的话。

    果然,谢司云也不害怕,只是朝着苏平略微走近了几分:“我先问一句苏将军,可知道外头的情况?”

    苏平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自然。叛军已经越过南洲境内,朝着京都杀将而来了。我们要去的,就是京都之外最后的屏障,齐水河。在齐水河,同夜雨风的叛军厮杀一通,而后回来给太子复命。”

    他们的想法竟然是这般简单?

    连谢司云都有些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那我且再问你,太子对夜雨风和他的军队,评价如何?”

    苏平略微皱眉,谁不知道这问题的意义是什么,却还是如实回答:“他们杀人如麻,所过的城池无一没有遭到屠戮。百姓们叫苦连天,在等着我们去解救。”

    “错!”

    谢司云冷冷一笑,瞧着身后京都那冰冷的城门:“当真是……大错特错了!夜雨风的军队规矩井然,操守有序。他们经过的地方,百姓们无不交叫好的。连一些本存在多年的山贼匪寇,都由他们招降之后,大肆散尽财物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们。虽然他们并非是名声言顺,可他们一路能从东边这么轻松地就打过来,难道和百姓们对他们的支持没有关系吗?”

    听了这话,苏平的脸色就变了变:“这……这不可能!皇上和太子才是真龙天子,夜雨风王爷起兵谋反,你们竟然要为反贼说话!?”

    “是。”

    谢司云的表情很坦然:“我们要为反贼说话,是因为我们也是反贼吗?我们南州城,那么多的流民,整整两年的时间,朝廷管过吗?苛捐杂税,你可知道我们只是为了养殖珍珠,就交给了朝廷多少税负?可能你一辈子的军晌,也不及我们这一年交给朝廷的税负多!而且这尚且还是在我们在官府有好友相助的情况下,你能想,如果我们无依无靠,要交给官府多少税负吗?”

    这些话,谢司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吧?

    其实初月何尝不是呢?

    如果没有了这些苛捐杂税,不管是东洲还是南洲,又何至于一天天地没落了下去呢?

    “不,这不可能!”

    苏平倒退了一步,仿佛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般,精神都有些崩塌了:“这怎么可能呢!?朝廷并不曾受到这么多是税负,国库一直都处在空虚的状态啊!朝廷……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