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这一个阴霾的天气,阴暗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的光亮,空气中的冷风带着丝丝小雨,这种阴冷的天气是不适合祭天祈福的,可是这一天汴梁城的城南依旧在进行祈福,这是老神仙三个月前就定好的时间,据说这一天会天神降临,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改时间呢?

    此时的大宋朝百姓对于道教的崇拜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这和官家崇信道教,和老神仙的横空出世,和有直接关系,当然了太平盛世,人们有这种狂热也再正常不过。

    指挥使潘岳三更天就开始忙活了,他知道这次责任重大,绝对不能出现丝毫偏差。几乎每一个有可能隐藏刺客的地方都被潘岳亲自检查过了,这种事必躬亲的事情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为了避免刺杀的发生,城南城墙早就戒严了,可是这么重大的祈福活动,城墙内外依旧有十几万围观的百姓。禁军不能将围观的百姓驱赶,只能将其驱赶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这就是大宋朝的特点,看热闹是老百姓生活的一部分。

    尽管潘峰早就告诉潘岳了,这次刺杀,禁军只是做做样子,真正负责防卫的是皇城司,捧日禁军,而且四大家族的家丁早就混在围观的百姓之中。潘岳依旧严阵以待,他坚信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潘岳的紧张只是排除隐患,让士兵按部就班的做好守卫工作,可是梁芳就不同了,他这次才是肩负着最最重要的任务,这次的刺杀案,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么整个皇城司都会被推上风头浪尖的。

    刘正龙倒是显得很轻松,尽管这种轻松只装出来的,但是依旧显得无比自信,这点让梁芳羡慕不已,觉得好像这个小子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自己头上了,于是他就不满地说道:“这些日子,我忙得像孙子一样,你倒好整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今天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怎么依旧那么放松呢?”

    刘正龙指着祭坛说道:“不管刺客究竟什么情况,都不能回避一个事实,那就是从老神仙离开九阳宫开始,一路上都有重兵保护,想要得手简直比登天还难。即便是童延嗣的刺杀是一个小把戏,那也要在这里进行,要不然怎么嫁祸给潘家,又怎么能够和潘家谈条件。你们只要做好这里的守卫工作就可以了,何必那么紧张。”

    漂亮话都会说,可是,梁芳却轻松不起来,他和刘正龙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童延嗣的刺杀只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不紧张。

    梁师成给梁芳是有特殊指令的,不管刺杀案究竟如何,这一次都要把童延嗣谋划测啥的案子做成铁案,这个童贯的义子抓紧大牢,至于老神仙最终会不会被刺杀,最终结果如何反而显得不重要了。

    汴梁城南城墙下面的正阳门对过是一座正阳酒楼,这座酒楼三层楼高,而三楼早就被童延嗣,高衙内承包了,两人早早地就在茶楼上等候了,想看一下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台好戏,只不过两个人的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高衙内这个家伙一边喝酒,一边打量城墙下的老百姓,他知道这次的刺杀很简单,只有十几个不要命的军人参与,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那么整件事情就牵涉到了城墙防卫指挥使潘岳就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这个时候,高衙内仿佛已经看到潘家在求自己,主动把云飞雪送到自己的府上,这个家伙开始盘算怎么样玩弄才会过瘾刺激。

    相比较高衙内的轻松,童延嗣的压力就大多了,对于他来说,这次的刺杀,是双重的,成功了,那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不仅可以拿下陨月楼,那么就连阙云楼都会属于自己。想到这里,童延嗣可以说既紧张又兴奋。

    正阳酒楼三楼偏西的那间房里面有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他似乎对于外面的事情丝毫不关心,只是在默默地喝酒。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开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之后说道:“想不到王先生竟然进京了,为什么不提前给小弟大哥招呼呢,好让我安排人去接你。”

    王寅本来想低调的,可是,他这样的大人物又怎么能低调起来呢?这个家伙看了看年轻人说道:“不知道幽冥会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分一杯羹?”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分羹,别说那么多废话,你们真的是刺杀老神仙那么简单。”说话的是幽冥会的鬼手老七,这个家伙是代表幽冥会来的,压根没有想能有什么效果,只是为了敲山震虎,得到属于幽冥会的东西,至于老神仙是否会被刺杀,和他们没有一文钱关系。

    面对鬼手老七,这个时候,王寅觉得自己把京城想的太简单了,这次的行动的确有点冒险,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想要撤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况且这个活动已经精心筹划了一年多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以你鬼手老七的实力,能够阻止我王寅出手么?”

    王寅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实力十分的自信,虽然不一定打得过林灵素,但是面对鬼手老七,他可以说有一击必中的信心,在这个时候只是不想生起事端而已,要不然哪里轮的着鬼手老七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