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讨论会结束,方希悠的这次的会议就算是结束了。会议结束了,可是方希悠并不满意。

    宣传舆论方向的问题,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这次的讨论,她从荆楚得出的一些方法,似乎并没有怎么引起与会媒体和专家的在意。她听的报告,和以往一样,没什么重要的信息,没什么亮点。可是,有些时候,没有亮点就是亮点,没有信息传递出来的信息却更多。

    会议结束是四点半,随后,方希悠直接在开会的地点会见了之前约好的三家媒体的负责人。这其中一家已经小有名望了,而另外两家媒体在国内并不算是很有影响力,这三家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并不属于政府注资,不管是全部投资的那种事业编的媒体单位,还是挂靠在政府名下的由政府部门部分投资的媒体。因为缺少稳定的投资,再加上这三家媒体的报道倾向并不是国内媒体界普遍的那种风格和政治态度,三家媒体在运营中都存在着问题。即便如此,方希悠也让这三家媒体参加了这次的研讨会,邀请函是她亲自下的。这个举动不仅让那两家名气不算大的媒体公司感觉到意外,更让与会的那些大媒体感觉到奇怪,他们没想到这样级别的会议居然会有那样的公司参加。

    然而,让这三家媒体更加意外的是,方希悠会在会议结束后单独留下他们,单独询问他们的意见。方希悠的态度传递出一个信息,她对那些所谓的政府背景的大媒体并不满意,或者说她希望有更多的声音通过媒体发出来。

    “关于你们的经营状况,我也了解过一些。”方希悠对三家媒体的负责人说,“有什么困难,你们可以跟我提,我想办法给你们搞一些融资。”

    “谢谢方小姐。说实话,现在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收入比起同行来说并不算高,而且涨薪也困难——”那位算是全国知名的媒体人谢总编对方希悠说。

    三家媒体中,最有名的那家就是谢总编运营的。

    方希悠点点头,道:“我回头给你们约一下几家公司,你们自己谈。”

    “谢谢方小姐这么关注我们!”另一家媒体的陈总编忙说,“我们现在通过和一些大学研究机构的学者们合作做线上课程来增加会员和收入,除此之外还有邀请会员参与我们的新闻制作和选题,现在发现还是有一些成效。”

    “你们现在会员达到了多少?”方希悠问。

    “目前的数据是刚刚超过两千万。”陈总编回答。

    “我看了下你们的那个会员申请,学历和收入都有涉及,你们有没有在你们的读者群体里做过更大范围的调查?关于他们喜欢的选题,还有倾向性方面?”方希悠问。

    “我们每半年就会做一次,我们的读者主要是年轻人,80~00后为主——”陈总编回答。

    因为都是做时政的媒体,关于读者和粉丝的政治倾向性问题,是方希悠关心的方面。

    “但是我们目前因为经费的问题,无法直接派记者驻外采访,基本都是搬运国外的一些报道,还有就是和谢总编这边搞一些合作——”陈总编接着回答。

    方希悠微微点头,道:“我看过你们三家那几个编辑,比如说谢总编那里的——”方希悠说着那几个小编的名字,让谢总编都惊呆了,没想到方希悠连他手下的小编辑都知道。

    “他们的文章的视角还是很独特新颖的,思路清晰,表达手法也是很适合年轻人的风格的。能把复杂的事件写成那样通俗易懂,是非常不错的编辑。”方希悠道。

    “谢谢您这么肯定他们的工作,看来我回去得加薪了!”谢总编笑着说。

    “放心加,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资方接洽的。”方希悠也微笑着说。

    那三位总编都点头笑了。

    苦熬了这些年,在舆论界一片西化崇洋贬国的氛围中还能坚持下来,真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