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一脸仓白地躺在床上,旁边是为她倒水服侍的鹰军女护卫月舞霜。李秋水和奥拉一样不通水性,但因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如奥拉,刚才龙卷风的那一番折腾中,她的表现比奥拉可就差得多了。倒是那个被外人称作“月舞霜”的鹰军女子,虽然武功不如李秋水,但因为长年出海的缘故,并未出现太大不适。当然,李秋水这次扮演的角色——析津府名妓宋歌本就是毫无武功的弱女子,李秋水的表现倒也完美地诠释了“弱女子”的真谛。不过这次海上事故给性格高傲的李秋水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李秋水都没再也没谈过下水。

    “宋姑娘,喝碗姜汤感觉会好一些。”月舞霜端着姜汤柔声对李秋水道。李秋水刚听这人名字的时候感觉非常假,见到她脸上“井”字形触目惊心的伤疤就更觉得有些恐怖。但数日相处之后,李秋水倒觉得这位月舞霜姑娘人不错。月舞霜是鹰军刺杀组高手之一,析津府幽居一战,刺杀行动组全体成员除月舞霜外,被神机营的漏网之鱼杀得全军覆没。此战虽是耶律宗严事先估计敌人实力有误在先,但月舞霜抛弃袍泽之过却无可抵赖。为示惩罚,耶律宗严将月舞霜连降数级,调来照顾“宋歌”姑娘。月舞霜倒也干一行爱一行,尽心照顾服侍“宋歌姑娘”,并很快地便取得了李秋水的好感。

    “不用了。外面怎么样了?”李秋水李秋水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源大人和耶律大人还是没有找到。船上已有谣言,说这两位大人已经死于海难了。”月舞霜的声音平淡无澜,就象讨论的不是自己上司的死活,而是猪肉一斤几贯铜钱一般。

    “死了也好……”李秋水撇了撇嘴,她对耶律宗严本就无好感,对耶律宗严无端献殷情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那些选妃的女子们呢?”比起耶律宗严的死活,李秋水更关心的还是叶念思的安危。“选妃的女子们大都安在。刚才听外面的童子们闲谈说,郭大使好象已经将她们聚集起来,要举行第三次嫔妃筛选的样子。”月舞霜道。“第三次?第三次不是最后一次吗?”李秋水闻言大惊:“耶律宗严可是答应我,让我直接参加第三次比赛。郭大使为何不派人通知我?”

    月舞霜为难地看了李秋水一眼。李秋水这才想起来,虽然耶律宗严一直很守规矩,但她从上船开始便一直是作为耶律宗严的女人而养在船上的。没有耶律宗严为她作保,这选妃当然没有她什么事!李秋水忿忿不平地将枕头抓过来摔在床上。自以为傍上耶律宗严便乘上了偷紫蜘蛛的东风,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叶念思这个坏蛋占了便宜……太可恶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黄了叶念思的好事。李秋水气呼呼地动脑筋琢磨起来。

    李秋水却是不知道,叶念思现在根本就已经不在船上了。

    半截桅杆漂浮在茫茫大海上,耶律宗严、源赖义、叶念思三人坐在其上仍然不沉,足见桅杆之大。

    此时的源赖义已经完全没有之前在使船上的飞扬跋扈,面对耶律宗严就像见了猫的小耗子一般。叶念思问源赖义是否记使船的方位,源赖义却茫然不知所以。他的武功远逊于耶律宗严,当时全神贯注地准备下海动作,哪有功夫去看其他地方?叶念思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耶律宗严则无辜地摊开手掌,表示他也没有办法。

    “这样吧。耶律大人,你把我扔到天上去,能扔多高就扔多高,看我能不能找到使船的位置。”叶念思道。耶律宗严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想过可以用这个方法探测使船位置,不由得又是一阵惊喜。耶律宗严点点头,抓住叶念思的手,大喝一声将叶念思扔向高空。

    耶律宗严的掌力有如实质,叶念思身体上升到数十米高空,仍然能感觉到下方耶律宗严源源不断的推力。扔上天再落下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超重转失重的过程,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身心愉悦的事。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叶念思还真不想这样干。唯一让叶念思放心的是,以耶律宗严的武功,想来不会让自己下落的时候受什么伤害。

    叶念思睁大眼睛在空中环视四周,然后如秤砣般直线下落。第一次叶念思并没看到使船。这样的行为反复进行,直到第五次升到高空,叶念思才发现视线极处那只像翻过来的破鞋一般的使船。

    “在那个方向……”落下后,叶念思只来得及指了一下使船的方位,便狂吐起来。这样剧烈的折腾,任叶念思身体再好也承受不了。叶念思尝试着调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内力修复身体,却惊恐地发现,原本散入五脏六腑的内力,再也回不来了!

    “桑诺法毕齿……”叶念思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他原以为之前凌波微步失败是因为他没掌握好节奏,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毫无疑问,耶律宗严之前在用内力替他“疗伤”之时已经发现他藏在脏腑中的内力,虽然没有明说,却暗暗用某种方法锁死了自己的内力。

    阴人啊阴人!叶念思忿忿地瞪了耶律宗严一眼。他早该知道的,能把武功练到如此化境的人,又岂会被他小小的伎俩所蒙骗?

    耶律宗严似笑非笑地看了叶念思一眼,递给叶念思一枚乳白色药丸:“把这枚雪参丸服了,身子会好过些。”叶念思也不跟耶律宗严客气,抓过药丸就吞进嘴里。不一会儿,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胃部开始散至全身,果然精神一振。

    “源大人,刚才高空降落也累了吧。来,你也服一枚。”耶律宗严笑眯眯地又掏出一颗药丸给源赖义。不过这回,他手里的却是一颗淡黄色药丸。

    源赖义脸上一阵扭曲,斗大的汗珠当场就滴了下来。

    “怎么?看不起我的丹药?”耶律宗严见源赖义不接他的药丸,呵呵笑道。

    耶律宗严的笑声在源赖义耳中无异于最后通告。源赖义犹豫片刻,心知无法拒绝,只能心一横,躬身接过药丸,一口吞进肚里,口中道“多谢娘娘赏赐!”眼中光却充满了害怕与愤怒,这哪里是感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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