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墙灰斑驳,两张床正对面是一间浴室,里头就一个洗漱台,简陋但干净。

    下面的破屋几乎是围着这座二层小楼的,靠近小楼的板房看着像是食堂,檐下四周冒着些青烟。

    贺凉站上铁梯口的阳台,不久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拎着行李往这边走。

    呜咽的风声带过黄沙,雌虫的步子从容不迫,直到他上了铁梯的拐角处,与贺凉迎头相对,面上才浮出些窘迫。

    赫提动作轻了些,他能看出雄虫的忍俊不禁,那丝窘迫爬上了耳朵尖,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我……回来了。”

    贺凉点头,憋不住的笑意跃上眉眼,“你先把行李放下吧。”

    军雌擦过他进了屋,背影僵直,四肢机械地动作着。

    贺凉跟上站在门口,“晚饭是在旁边吃吗?”他试图缓解赫提的尴尬。

    雌虫微滞,再看向他时面上的薄红还半退未退,“你饿了?”

    加上他整理衣服的姿势,看着居然有几分“贤妻”的味道,似乎下一瞬就会说出“我为你煮碗面吧”。

    贺凉为这荒谬的想法感到震惊,轻晃了几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要到饭点了。”

    赫提微顿,猜不透雄虫的意思,“那现在去食堂?”

    贺凉:“你收拾完我们再去吧。”

    雌虫又接着手里的工作,他将衣服分门别类地叠好放入床边的柜子,某些习惯……与另一只军雌趋近重合。

    或许……军雌都是这样的。

    赫提捋平被子上的褶皱,发现贺凉的行李还完完整整地放在床角,他扭头询问:“需要整理吗?房间里有老鼠。”

    贺凉微慎,心虚地摆了摆手,“不用……吃完饭我会整理的。”

    赫提又“依依不舍”地看几眼他的行李,才拿了钥匙出门。

    食堂做了防尘设计,门口进去是“w”形设计的走廊,墙上贴了吸尘纸,里头四面有透风的过滤网,排气扇一刻不停地工作,不过空气仍有些闷热,但好在不用吃出一口沙子。

    陆续有军雌向赫提打招呼,赫提都以点头回应,他将贺凉带到一处单独的小房间,里面一张圆桌,似乎是独属于“上将”用餐的地方。

    送餐的是一只亚雌工作者,晚饭就是些土豆饼和着……貌似是异形虫?